吸煙室。
盛懷煦雙手撐在窗沿上，透過窗外俯瞰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嘴角叼著香煙，感歎了句：“想不到啊，你就這麼結婚了。”
霍謹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細長的香煙，猩紅的煙火在他指尖一閃一滅。
他將煙遞到嘴邊，微眯著眼睛，愜意地吸了一口，沒有答話。
盛懷煦回過頭，兩指將煙身夾離嘴唇，好奇問：“你這麼快就搞定你家老太太了？”
他有聽人提起過，沈雲並不太想同意霍謹年跟許南梔在一起。
霍謹年低著眉淡淡笑了笑，白霧從他薄唇的嘴縫裏滾出。
煙霧繚繞，將他本就俊朗的臉襯得更加朦朧。
“她總得想明白的。”霍謹年答。
盛懷煦看著他一陣泰然自若的樣子，打趣著問：“你就沒想過，萬一你家老太太想不明白呢？”
“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霍謹年看了他一眼，接著將過濾嘴遞到唇邊，又道：“想不想得明白，我都娶定了。”
盛懷煦似是習慣了他篤定的腔調，沒再往這個事上糾結。
他轉過身來，高大的身軀靠著窗沿，猛地吸了一口，又說：“想不到我們三個裏頭，你是第一個結婚的。”
“到了這個歲數，遇到對的人，結婚也是應當的。”霍謹年笑著回。
“嘉樹應當還不曉得你結婚的事吧？”盛懷煦突然想起，問。
駱嘉樹跟他們是多年好友，長居m國。
“之前回國不是耽擱了麼？”霍謹年夾著煙回話，“等他回來再講也來得及。”
盛懷煦手中的香煙燒得熱烈，很快便接近過濾嘴。
他將煙按在煙灰缸裏，碾滅，又抬頭看向仍然半倚著牆壁的霍謹年，“我其實挺好奇，你跟她才在一起兩個月，怎麼會這麼快動了娶她的心思？”
“多長時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娶的人隻有她。”霍謹年緩緩吐出一口煙圈，“再者，我認識她的時間，一點也不短。”
盛懷煦看著霍謹年閑適抽煙的樣子，眸光中的認真任誰都看得出來。
他便沒在這個事上繼續聊，“煙也抽完了，出去吧，別讓你的新娘子等久了。”
“等會兒。”霍謹年將手裏即將燒到指尖的香煙，碾進煙灰缸，“有個事你得處理一下。”
“什麼事？”
霍謹年雙手落入褲袋，直了直剛剛半倚著的身軀，“挽檸前兩天跟蹤南梔了。”
他讓林飛拿到了寶利大廈所有地方的監控，很快就把鬼鬼祟祟跟在許南梔身後那個女人認了出來。
正是盛挽檸。
盛懷煦聽完，先是愣了愣，接著有些頭疼：“這丫頭，在搞什麼鬼”
“本來這事應該我親自去敲打她。
但是她太執拗，我還需要跟她保持點距離。
早點劃清界限，她沒了念想，於大家都是件好事。
所以，你找個時間好好跟她說說，不要再動這些歪心思。
有什麼不忿的，大可以衝我來，別去打擾南梔。”
霍謹年說這話時，臉上雖是波瀾不驚的神色，可往深了聽，定是能聽出他語氣裏明顯的邊界感。
盛懷煦自然聽得出來，頓了頓，回：“我回去找個機會，好好說說她。”
霍謹年嗯了一聲，又補充了句，“要是說不聽，下次就帶出來，我親自跟她講。”
男人們出去抽煙的功夫。
許南梔坐在會客室裏，腦子裏回放的，還是剛剛霍謹年坐在身旁。
讓自己簽字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