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許南梔黑如鴉羽的眼睫微微顫了顫,接著抬眸,往沈雲的方向瞧了一眼。
她看見沈雲表情平靜,依舊是雲淡風輕。
許南梔將兩隻手輕輕攥在了一起。
沒想到自己偷偷放水的小動作,竟然讓沈雲全部都看在了眼裏。
不過,向來也是,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豪門女主人。
以她的閱曆和城府,想要洞穿一個人所有的動作。
並不是一件難事。
先前站在沈雲身旁,看沈雲打牌時,她就有留意到,沈雲有刻意給劉太太放水,想讓她胡牌。
隻是其他兩個闊太太橫在中間。
劉太太的手氣又確實很差,所以即便沈雲放水,她也還是輸。
雖然不知道沈雲放水的目的,但許南梔還是在上桌後。
下意識地配合了沈雲,讓劉太太連贏了好幾把。
許南梔緩了緩神,才淡然開口回答:“不過是順著您的意思罷了。”
既然都被沈雲看出來了,再要是假意否認,反而會顯得可笑。
沈雲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許南梔,一貫淡然的表情。
要是換做其他同齡的小女生,被這樣一問,恐怕早就開始慌了。
今天這個牌局,本就是沈雲組的。
她看上了劉太太前些天在國外拍回的一幅油畫。
想讓劉太太割愛轉賣給自己。
才湊了組牌局,想著讓她贏幾把,贏高興了,也好跟劉太太談轉賣的事。
隻是她也沒想到,這劉太太手氣這麼差,她放了無數次水,也沒能讓劉太太胡一把牌。
最後還是許南梔上桌後,配合自己放水,才讓劉太太贏了幾把。
走時她跟劉太太提及轉賣的事。
所幸劉太太今天胡了牌,心情極好,總算答應了下來。
想到這,沈雲稍稍勾了勾唇:“你倒是挺機靈。”
許南梔沒吭聲,隻是莞爾。
沈雲理了理蓋在膝蓋上的薄毯,又開口問:“你在y國領養小孩的事,跟謹年商量過嗎?”
“領養的事,是他幫忙推動。”許南梔回。
聞言。
沈雲整理膝蓋上薄毯的動作稍稍頓了頓。
似是沒想到,自己兒子連這等事都要親自去處理。
不過很快又想通了。
聯想起他為了娶這個女人,幾次與自己爭執的樣子。
推動領養,也就不是什麼稀奇的操作了。
沈雲將審視的視線投在了許南梔身上。
確實生得漂亮可人,看上去也乖順。
最重要的是,人很聰明,也很機靈。
懂得察言觀色,也懂得在適當的時候做適當的事。
沉默了良久,沈雲才緩緩開口:“你現在跟謹年已經登記了,我再做任何阻攔也沒什麼意義。
我這個兒子難得碰上一個稱心意的,當媽的除了支持也沒其他辦法。
我也相信你應該是想和謹年好好在一起的。
隻要你們以後踏踏實實過日子,那我這個老太婆也不會再橫加幹涉。”
許南梔聽著沈雲的話,輕輕抬眸,對上她淡然的視線。
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又聽見沈雲說,“不過,霍家是名門世家。
你既然跟謹年在一起也應該知道,如今埃克森的市值有多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