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年淡淡地看了盛挽檸一眼。
頭發紮成了兩側的馬尾辮。
身上是一件淺藍色的衛衣，下身配了條雪紡裙，腳上踩的是一雙休閑板鞋。
單看衣服和頭發是沒有問題的。
可偏偏這樣幼稚的打扮，在盛挽檸這樣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身上，就顯得有些違和了。
尤其是，她頭上兩側那兩束馬尾，更是與她的年齡極度不匹配。
雖然她長相偏幼態，標準的娃娃臉長相。
可也很難駕馭一個完全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發型。
見霍謹年沒有開腔，眸光也隻是淡淡掠過自己身上。
盛挽檸不願罷休，又往前，走到了大班桌前，雙手撐著大班桌的桌麵，整個身子往前傾了傾。
她眼眶有些濕潤地問：“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這樣的裝扮嗎？你還說這樣好看的！
我專程打扮成這樣來見你的，你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嗎？”
盛挽檸一直都記得，第一次見霍謹年的時候，她才十歲。
原本霍謹年不怎麼愛搭理她。
直到有一次，她無意間穿了條藍色的連衣裙，頭上紮著雙馬尾，跟著哥哥照常去找霍謹年時。
她分明從霍謹年的眼裏看出了訝異，或是驚豔，又或是歡悅。
自那以後，她時常會紮雙馬尾去找霍謹年。
隻要那樣子打扮，霍謹年就會願意多看她兩眼。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成為了霍謹年身邊，唯一一個他拿正眼瞧過的女生。
隻是現在莫名冒出一個許南梔。
不僅將這份唯一打碎，還搶走了他！
“我從來沒說過，我喜歡你這樣裝扮。”霍謹年看著她眼淚即將簌簌落下，心中毫無波瀾，緩緩回。
盛挽檸紅著眼眶看向霍謹年：“怎麼可能？你的錢包夾裏明明還有那張畫像！！”
她曾偶然看見過。
霍謹年的皮夾裏，有一張畫像。
畫像上，是一個四五歲樣子的小女孩，穿著藍色的連衣裙，紮著雙馬尾。
那樣的眉眼，跟自己的竟然有八分相似。
若不是她再三跟家人確定過，她小時候是短發沒有紮過雙馬尾。
她都要懷疑，霍謹年藏著的那副畫像上的人，就是自己。
霍謹年聽她提及畫像，神色波瀾不驚，深邃的視線毫無溫度朝她投了過去，“畫像是畫像，你是你。
兩者沒有任何關係。
挽檸，你的人生還很長，不僅僅隻有我。
你沒有必要因為我選擇這樣不合時宜的打扮。
更沒有必要到這裏來多番糾纏。”
說完，他瞥了一眼盛挽檸明顯有些蒼白的臉，又道，“正好你今天來了，我就跟你挑明。
你之前跟蹤我太太的事，我跟懷煦也說過了，他應當也跟你提過。
以後不要打擾我太太，也不要再來找我。
往後，除非你哥哥在，否則我不會跟你單獨見麵。”
霍謹年的話像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深深地刺在了盛挽檸的心口。
她兩眼有些發黑，呼吸也開始窒息。
大班桌旁的落地窗正投進來的陽光，刺得她根本睜不開眼睛。
她舔了舔幹涸發抖的嘴唇，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難聽：“你真要對我這麼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