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梔說完,下意識地豎起耳朵聽那頭的聲音。
電話裏傳來的,是男人皮鞋踩在梨花木地板上的聲響,再是推開房門,然後是椅子發出的“吱呀”一聲。
繼而,是霍謹年含笑的說話:“隻要不是拿著錢想著怎麼離開我,做什麼都行。”
“萬一我拿這個錢去做什麼不法的勾當呢?”許南梔一邊踱步,一隻手下意識地勾著毛衣的衣擺。
男人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繼而是鋼筆輕輕劃在紙張上的聲音,“小人精還會什麼不法的勾當?說來我聽聽?”
許南梔耳根微微一熱。
或許是,他從聽筒裏傳來的語氣實在太撩人。
又或是,他給自己取的昵稱聽上去的莫名寵溺。
許南梔抿了抿唇,還是選擇老實交代,“我見那個人瞧不起我,就拿你的卡買了一條三百五十萬的項鏈。”
“買了之後呢?心情有沒有好點?”男人顯然對這事不以為意,相比關心買了什麼,他似乎更關心女孩兒的心情。
“挺好的,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做有錢人這麼痛快。”
聽著女孩兒有些俏皮的話,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是怎麼個痛快法?比睡我還痛快?”
許南梔明顯聽出,他提及“睡我”二字時,故意咬字很清晰。
臉頰立刻開始有些發燙,她捏緊了手機,“霍謹年,我現在可是在外麵!”
“我說什麼了?”男人暗啞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仿佛就貼在她的耳朵旁,“還是你覺得,之前還不夠痛快?”
許南梔小臉兒霎時變得嫣紅,她輕咬著嘴唇,“堂堂埃克森的老總,公然在電話裏調戲無辜少女,不像話!”
電話那頭傳來鋼筆蓋上筆帽,繼而擱在大班桌上的聲音。
再是霍謹年溫柔的嗓音,沉沉入耳,“這就不像話了?那晚上讓你試試,什麼樣叫更不像話。”
許南梔:“”
許是聽出他的女孩兒被自己逗得有些吃不消。
霍謹年才又輕輕笑了笑,問,“準備逛到幾點?”
“東西都買齊了,沒什麼好逛的了。”許南梔見話題回到正軌,搭了腔,又想起來提起,“霍老板今天幾點下班?”
“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許南梔彎了彎唇,“想去接你下班,可以麼?”
她聽出,電話那頭的霍謹年聲音裏都帶著笑意,“刷了三百五十萬,心裏過意不去了?”
自己心裏那點小心思,竟然就這樣被霍謹年赤裸裸地看了出來。
不僅看了出來,還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許南梔瞬時有些窘迫,她紅著臉,“我就不能單純地去接你下班麼?”
“到了之後給林飛去個電話,他下去接你。”霍謹年笑著,給了她最直接的回答。
電話剛掛斷。
許南梔捏著手機,走向趴在欄杆上百無聊賴等她的蔡思嘉。
蔡思嘉見她來,一臉無語,“愛心電話粥煲好了?”
被蔡思嘉這麼一揶揄,許南梔臉上還未散去的紅暈又加重了些。
“想不到霍老板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膩歪。”蔡思嘉帶著笑意暗戳戳吐槽。
許南梔用手背貼了貼臉頰,嚐試降溫,“他才二十九歲,怎麼就成一把年紀了。”
“得,我看你現在就是個護夫狂魔,惹不起說不得。”蔡思嘉嘴上打著趣,下意識挽住了許南梔的胳膊。
兩人正往前走了沒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