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正午的陽光耀眼卻不刺眼。
陽光與庭院裏楊樹濃厚的陰影交錯著。
落在男人高大偉岸的身軀上。
在他線條淩厲俊朗清冷的五官上打下一層陰影。
許南梔見盛挽檸看向自己身後時的眼睛早已發亮,她循著視線往回望。
便看見霍謹年步伐沉穩,邁著長腿一步一步朝她而來。
那樣堅定的步伐,一聲一聲叩進了她的心裏。
“謹年哥哥!”盛挽檸率先喊了一聲,目光之餘還有些竊喜地掃了一眼許南梔。
心說,這次看你還準備怎麼裝死。
霍謹年平靜地瞥了瞥盛挽檸,接著走到許南梔身前,伸出左手攬過她纖細的腰身。
動作自然,一氣嗬成。
高大的身軀立在許南梔的身側。
那樣的動作,倒像是要將他身邊的人牢牢護著一般。
盛挽檸原本還亮晶晶的眼眸瞬間暗了暗!
她癟癟嘴,不死心地開口,“謹年哥哥,你來得正好,我有”
霍謹年抬起眸,口吻平靜卻似有陣陣暗湧,“我分明跟你說過,不要再做越界的事。”
“我——”盛挽檸的話沒說完就被霍謹年打斷,她有些緩不過來,不曉得該怎麼接話。
“念你是懷煦的妹妹,我才一再忍讓。
但不代表,我真的不會計較!”霍謹年又說。
盛挽檸的眼睛立刻變得濕漉漉的,她有些錯愕地開口:“謹年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今天明明是她”
話再次被打斷。
“看在懷煦的份上,我暫時保留起訴你幕後操控抹黑我太太的事。
之後若要再犯,別怪我不顧念兩家世交的情麵!”
霍謹年的態度始終平靜,可他身上明顯帶著的那股壓迫感,早已讓盛挽檸有些喘不過氣。
在會議廳裏,被一群女人那樣圍剿,指責。
她都咬著牙沒有掉一滴眼淚。
可僅僅是聽了霍謹年的三言兩語,盛挽檸的心跟被利刃刺穿了一般,疼得她眼淚簌簌落下。
她帶著哭腔,語氣裏仍舊是不甘心,“你為了這個女人,居然會對我說這麼重的話!
我跟你身後十年的時間,難道這十年都是假的嗎?”
“我也跟你說過,這十年我都當你是我妹妹。”霍謹年慢慢答話,繼而又看向盛挽檸,“不過從現在開始,就不是了。
你好自為之。”
說完,霍謹年低頭,瞧了瞧被他攬著的許南梔,溫聲道:“我們回家。”
許南梔揚起臉,對上他深邃溫柔的視線,莞爾點點頭。
兩人正要轉身離開。
盛挽檸快速上前,又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她眼睛哭得通紅,滿臉的淚痕黏著散落的發絲,“她不過就是跟那張畫像長得相似,是那張畫像的替身而已。
就為了這一時興起的替身,你就要這麼絕情?”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太太是什麼替身。”霍謹年的眼神有些冷冽,“至於你說的畫像。
那就是我太太小時候的畫像,何來替身一說?”
話音落下。
伴隨而來的,是一陣“轟隆隆”的雷鳴聲。
明明是豔陽高照晴朗的天氣。
盛挽檸卻隻覺有好些道驚雷劈在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