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人都不止一麵,眼見不為實。
“別太單純了,靠近你的人,基本都是帶有目的的,你要保持自我。”
我突然得知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時難以接受,我到底該高興,還是難受。
原本就是一個人的我,能夠接觸到別人,我還需要再三考慮:他是不是有目的;當我盡力保護別人的時候,換來的卻是猝不及防的刀子。
“孩子,你突然需要接受這麼多,很難,我理解你。你完全可以按照一個正常人生活,白天你是無憂無慮的人,晚上你可以自由歡脫。”
“但是”,“千萬不要迷失自己”。
老人沒有再說話,伴隨一道銀光便消失了。
空蕩蕩的屋子又變成了我孤身一人。
我很想脫掉這件衣服。
我用力拉扯它,卻怎麼也拉不下來;抓起衣角往上脫,不管這麼用力都無濟於事,真的和長在肉上沒有區別。拉扯抵抗了半個小時,猛摔、刀割、泡水、火燒都用了,最後隻是在我的身體上留下傷痕,該死的帽兜毫發無損。
“你別做夢了,你的融氣進度已經很深了,沒有特殊方法,你是脫不下帽兜的”,“反而如果你自己失控了,你的雙麵力也會失控,加速融氣,等完全融合,它就是你的‘皮’了。”
猛獸在我體內緩緩說道。
“我怎麼確定你是不是在騙我”,我很是惱火:“我怎麼確定你是不是想反噬我?”
我現在變得誰也不敢相信。
“吼,看不出來,平時不怕死,一切無所謂的胖子,這時候竟然也開始畏首畏尾了?”
“你給我閉嘴吧!”
我全力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胸口,直接聽到“哢”聲,感覺到喉嚨裏一股血氣快要噴湧上來。
“你省省吧,我與你共存,你死了我才不複存在,而你受傷除非我們已經完全融合,我才會跟你痛傷感相通。”
此刻的我真的好絕望。
我的人生,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啊!!!
嘴角鮮血微露,我對著黑暗一陣怒吼,聲音會不會傳到地獄的另一頭?如果可以,我想叫來地獄猛獸,魑魅魍魎,把我撕裂,把我粉碎。
“也別太絕望,你不想試試兩種身份的人生嗎?”
“沒有什麼不好的,我想生存,隻能依附於你,你好,我才會好,我們做個交易吧?”
內心深處倒傳出了回應,猛獸的聲音低沉,穩重,這一次似乎很認真的在跟我說話。
這一次,我選擇拒絕。
因為腦海裏掠過一束光,讓我想到了我該做的事。
“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我丟給它一句冷冷的話。
外麵的路燈一盞盞的開啟,像通往地獄的道路正在為我打開;路過的每一輛車也開啟了近光燈,總有些街道繁華,有些街道落寞,不知道哪個巷子口又在發生什麼不為人知的事,不知道哪個街角又跪坐著哪位心靈流浪者。
夜幕降臨了。
我坐在窗邊很久很久,等到了這一刻。
我第一次目睹了黑夜身的變化:從上到下,肥肉縱橫的臉像刀削一樣變得棱角分明,脖子簡直是在坍縮,我的臉頰,藏匿在帽兜上方,肩膀和手臂迅速收縮,袖子也是跟著變小,袖口白色火焰卻是越來越明顯;腰部也是收縮,但顯得很是寬鬆,衣邊長到胯部以下。
它簡直就是個活物。
“酒吧,我要去找金亦瀟。”
同時
心裏一直想著一個人。
黑夜身我操控的越來越熟練,夜幕下的我移動如同鬼魅。沒一會,閃到了那晚的酒吧門口。
一樣震耳的音樂,一樣令人迷茫的地方。
“木磊,快跑!”
什麼聲音?
這一次我反應過來了。一道黑影從我後方襲來,我側身閃躲,向後登步,站穩,一看,是暗牧!
我的拳頭嘎吱一響,順著氣流直衝暗牧胸膛。
他並沒什麼舉動,反而伸手迎接。
砰!
“小鬼,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