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分別就像(2 / 3)

琵琶精和雉雞精不敢再往前一寸,譏笑著,扭頭去瞧站在一旁眉峰緊鎖的大神仙。

“我當是誰,”雉雞精細眉輕挑,冷笑一聲,“原來是你這個喪門星,當年我的同胞姐妹們被你害得傷的傷死的死,你都還記得嗎?想來北海十年苦寒不好受吧,難不成還沒減一減你的銳氣?”

薑子牙被質問得啞口無言。

可真相就是如此,曾經的他以替元始天尊擺平妖族禍亂為榮,殺了太多無辜的蒼生,手上沾了太多血,無論他如今如何追悔,做過的事無法彌補,他永遠是個罪人。

“我們隻是想知道九尾的下落。”末了,他說。

“——你想找我?”熟悉的女音從更深的黑暗處傳來。

頓時,妖氣蔓延,邪紅浸染。

薑子牙和帝辛目光一佻,這才發覺他們火炬所照亮的方寸不過是洞府的冰山一角,事實上,整座墓穴改建的府邸猶如摸不到邊際的陰曹地獄,曲曲折折,令人望而卻步。

詭豔的紅霧散開,岩石打磨而成的寶座之上,紅狐盤踞而坐,慘白麵具下是一雙狹長獸瞳,她徑直看向薑子牙,輕盈一躍,九條尾巴如盛開的紅蓮般騰空。

“愛妃!”帝辛意欲奔來。

“別過來!”紅狐憤怒地大叫,“這裏沒有你的愛妃!”

“我知道是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會繼續愛你——”

“別說了!”

紅狐猛地撲了過來,尾巴一掃,帝辛即刻暈倒在地。

“薑子牙,你好毒的心!”她歇斯底裏地狂嗥起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把他帶過來,就是為了讓他親睹我的醜態嗎?你又來做什麼,取我性命,好回去讓你師尊為你封神嗎!”

“九尾!聽我說,我做過的錯事,我認,但我此來一行絕不是為了傷害你——”

“你認?你認就有用了嗎?”九尾圍著他繞了一圈,尾巴掃過他的下頜,“薑子牙,你當年的無知才不是借口,我的狐子狐孫們需要你來償命!”

話音剛落,琵琶精和雉雞精搶上前來,一人錮住他的一隻臂膀,令他動彈不得。

九尾長笑一聲,張開血盆大口。

“薑子牙!”

敖夜大叫一聲,驚醒。

窗外是東海的深夜。

蔚藍色的海水,無邊無際。

無邊無際的海水,滿目同樣的蔚藍。

她坐在貝殼床上平複呼吸,盡管揩掉額頭的冷汗,卻依然覺得後背皮膚貼住衣料,一片汗意涔涔。

手裏還握著那隻聽她講故事的海螺,原來是她回憶著回憶著就不小心睡著了。

可剛才那個夢……阿夜想起最後一幕那九尾的深淵巨口,不由得覺得心悸。

太真實了。

薑子牙如今究竟在何處?他尋到九尾了嗎?他會有危險嗎?

敖夜跳下床,往日曆上又加了一道紅叉——一百一十二天。

一百一十二天沒出過宮門。一百一十二天沒見過他。

分別意味著杳無音訊,他的消息於她而言像是吹進了廣袤無垠的沙漠,一絲風都沒有。

這些日子是無邊無垠的苦刑。

若是敖丙每天陪她聊天解悶,她的心情倒可以舒暢一些。可誰能料到,失而複得的兄妹情還沒捂熱乎,就出了陳塘關那檔子破事。

天劫他陪哪吒一起挨了,兩個人肉身俱碎,元神尚存——敖夜也搞不清這到底是什麼概念,她哥哥到底算是死了還是活著?

如果死了,父王母後怎麼可能還沉得住氣,每天心平氣和地坐在水晶宮裏喝茶?可如果活著,為什麼蝦兵蟹將一談及龍太子的時候總要搖頭歎息,還把足足當了十六年廢物的她當成龍族的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