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素素坐在梳妝台前,用粉餅努力遮蓋著臉上的黑眼圈。
昨天她就約好了一位律師,要讓專業的律師看看這份合同,看能不能視為無效合同。
天翼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瞧見她放在梳妝台邊的合同,隨手拿起來翻了翻,不禁問:“這是什麼時候簽得,你打算賣掉工作室?”
素素無奈地轉頭看向他,發現他今天選了那件淺藍色襯衣打底,心又抽痛了下。
早知道他的這件襯衣是遺失在了索菲的房間裏,她就不會再給他買一件一模一樣的,真想抽自己。
“素素,問你話呢,你在想什麼?”天翼見她在走神。
素素回過神來,將目光挪開,盡量不去看他穿著的那件襯衣,說:“這合同不是我簽得,是索菲和讚助她個人發布會的讚助商簽得。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讓我按著合同給分紅,所以我得找律師和他打官司。”
天翼翻到最後簽字那一頁,發現甲方簽字的人是餘煒,而乙方隻有素素的印章,沒有她的親筆簽名。
“那個書畫商餘煒還想要你們工作室的紅利?”
素素嗯了聲,繼續對著鏡子化妝,要讓自己的氣色顯得好些。
“太無恥了。”天翼將合同放回原處說,“可以找翱翔的首席法律顧問,他打這種官司最擅長。”
“我已經約了個律師,想先找出這合同的漏洞,還不想直接鬧上法庭。打起官司來費時又費力,如果能不打官司是最好的。”
天翼想了想說:“那也是,可就算是谘詢你也可以找翱翔的專用律師,為什麼在外麵找律師?”
素素聽天翼隻在說律師的事,沒有一句對索菲的責怪,或是說她對索菲沒有防備心之類的話。
以前要是出了這種事,天翼會指責索菲,看他真得很心虛。
暫時她不會去巴黎找索菲,不過等這陣子忙完了,她還是會去巴黎的,有些事她一定要見到索菲,問索菲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素素平淡地解釋說:“這是索菲惹出來的事,我不想又牽扯到你的集團。索菲是我自己招到工作室的,應該由我自己來解決。”
天翼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說:“好吧,如果外麵的律師解決不了,你還是可以來找集團的法律顧問。”
素素察覺到他的目光很深,不由心底緊張地握緊手中的粉餅,“好。”
“時間不早了,我先下去用早餐,你也別化太久。”天翼說著轉身先離開了臥室。
他也想像以往那樣早上出門前抱下她,給她一個吻,可一想到索菲那妄想症的樣子,還不停地說自己是素素,還有陳媽慘死的經過,真得有些怪素素當初沒聽他的。
素素應了聲,望著鏡子裏化了全妝的自己,清楚地察覺到了天翼的疏離。
她振作精神打扮妥當後,下樓隨便吃了點早餐,就去到了工作室所在大廈對麵的咖啡館。
其實她今天找得這位律師也是位老客戶介紹的,這老客戶是法律界的名人,介紹的律師不會不靠譜。
她走進咖啡館,就看到有個穿著灰色西裝,打著同色領帶的年輕人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