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用飯了。”
清早,院中鳥兒亂叫,墨臨淵一身藍白弟子服,站在楚卿欒房前輕喚。
楚卿欒半躺在榻上,白色長衣半穿,腰間一條銀鏈隨意係著,半條垂在地上。有些許慵懶氣息,翻看著上個月從凡間得來的民間趣事,雖說是民間的,倒也還是有趣。
“師尊,我送進來了。”墨臨淵見楚卿欒許久都未應他,想著師尊恐是沒醒,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走到屏風前就聽到後方傳來輕笑聲,墨臨淵繞過屏風,入眼的便是平時清雅高冷的師尊此時笑的正開心。
“阿淵?你怎麼過來了?”
楚卿欒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正襟危坐起來,隨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有些不雅,又整理了下衣服才從榻上下來。
“來給師尊送早飯。”墨臨淵把手中的清粥放在一旁的桌上,又道:“師尊在看什麼?笑的如此開心,弟子也想看看。”
楚卿欒有些尷尬,連忙擺擺手:“民間趣事罷了,想看直接過來拿就行。”
楚卿欒走到桌子旁邊,看見擺在上麵的熱騰清粥,不免有些驚訝,“阿淵,這是你做的?”
“正是弟子。”墨臨淵點了點頭,將調羹放進碗中攪了攪:“早間吃些清淡的較好。”
隨後又想到什麼,墨臨淵又道:“師尊,弟子今天想出蓬萊一趟,五天後回來。”
“出蓬萊?有何事?”楚卿欒放下喝了半碗的粥有些不解,墨臨淵從小就是孤兒,凡間自然是沒什麼可留戀的。
墨臨淵沉默了陣,這才開口:“過兩天便是我娘的忌日。”
“你娘?你不是…”
墨臨淵有些想笑,解釋道:“師尊,並不是每個人出生都是孤兒的。”
楚卿欒愣了下,又抬起碗將粥喝了個淨。沒有及時答複墨臨淵的請求。
就在墨臨淵以為師尊不會答應他時。楚卿欒起身了。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我跟你一同去,我也恰好有事。”
墨臨淵笑了起來,連忙附身:“多謝師尊。”
楚卿欒將蓬萊事宜暫時交給了洛白覃打理,跟墨臨淵兩人出了蓬萊,在蓬萊外的一個小村子雇了輛馬車。楚卿欒作為蓬萊仙尊,自是坐在馬車中的,而墨臨淵就成了那個趕車的人。
“你要去哪裏?”楚卿欒收墨臨淵為徒時,並未查到他到底是哪裏人士,也不知他有爹娘,隻知他是一個小乞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接暈死在蓬萊外。
“木城。師尊呢?”墨臨淵隨意坐在馬車上,手上拿著根小木條,嘴裏咬著一根細草。
木城,對於墨臨淵來說,唯一值得留念的就是那座孤墳。
楚卿欒沉默了會,掀開車簾看了眼,見時候不早了。
“也是木城,時候也不早了,前麵是哪?到前麵找個客棧休息下。”
“前麵是江城。”墨臨淵用小木條打了下馬屁股,花重金買下的馬立馬就跑了起來,估計天黑之前就能找到客棧住下。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江城最大的客棧中,天剛暗下來,就有著好多人聚在一起搖篩子。
“師尊。”墨臨淵學了這兩天,也能看出個大概,這些人都不對勁。
楚卿欒環著客棧看了眼,確實不對勁,這濃重的魔氣,饒是他那個剛學幾天的徒弟都能看出來。
“先看看。”
楚卿欒走到掌櫃麵前,看了眼留著八字胡須的掌櫃,滿身魔氣重的很。
“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那掌櫃的倒也還熱情,隻是笑起來有些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