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剛說還完了債,緊接著就說來做交易,仍誰看這交易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沈雲逸也是如此覺得的,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拒絕。
心中的疑惑還沒有解開,他可不想把話說得太死,倒不如趁機多問幾個問題,滿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沈雲逸今天偏偏做了那貓。
“我現在還一頭霧水呢…這…一會兒金光乍現,一會兒又強風大作的,可完全超出我的認知範圍了。再說了,我這債才剛還完,我才不想稀裏糊塗又背上一個,還是等我搞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再說吧……”
沈雲逸嘀咕道。
隻言片語便把自己的委屈表現得淋漓盡致,讓人不得不誇讚誇讚他這演技了,有這天賦不去讀表演係屬實可惜。
但和淵乜比,沈雲逸還是嫩了些。
這話一出,他心中的那點兒小心思早被淵乜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心都被看透了,主動權可就沒了。
這也是為何淵乜會發笑。
“你有什麼搞不明白的,問吧。”
淵乜幾乎沒有猶豫直接道,連語氣都比之前溫柔了幾分。
畢竟,有商量的餘地,一切就好說。
“那我問了——”沈雲逸清了清嗓子,隨即翹起自己血淋淋的大拇指,繼續用抱怨的語氣說道,“你這又是割我手,又是簽字的……不會是讓我簽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契約吧?我可不希望我們下一世再因欠債相見。”
聽見這話,淵乜當即半眯著眼笑出了聲。
下一秒他扇子一揮,沈雲逸拇指上的傷口便愈合了。
“你這‘謹慎’來的可有些遲啊…?要是真是什麼契約,你現在才問有什麼用?生米都給煮成熟飯了。”
確實,字都簽了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在做無用功。
沈雲逸在簽完字之後才後知後覺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倒是看的開,其他的不說,至少他白嫖了一個傷口複原。
見沈雲逸半天不說話,淵乜還以為他被嚇傻了,心中竊喜,半安慰半嘲諷道:
“放心,這世過後,我可不想和你有半點關係。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躲你都來不及呢…跟你扯上關係簡直要倒八輩子黴,不止,可能十輩子吧,這還是往少了說。”
沈雲逸無語。
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有多討人厭啊,能讓淵乜嫌棄自己嫌棄成這樣…
你說他有前世的記憶還好,至少能明白自己為啥被罵,關鍵他現在啥都不知道,就跟無緣無故被罵一樣,讓人鬱悶。
“那…我剛剛簽的是什麼?”
沈雲逸繼續追問道。
這件事要不問清楚,他總覺得心中懸著塊大石頭。
淵乜則聳聳肩,隨意道:“說了讓你還情債,自然是…讓你解緣的。你在我這兒簽下了名,便意味著你願意斬斷身上所背負的這段孽緣,所以我才說…你這情債姑且算是還了。”
解緣…
沈雲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突然想起,那本憑空出現的古書似乎也叫「解緣錄」,這不禁讓他猜測——淵乜可能是個類似月老的存在,隻不過別個月老是結緣,而他是解緣。
“你是管那古書的…y…哦,不對,xi…也不對…嗯…”
話說到一半,沈雲逸卡殼了。
因為他陷入了糾結。
淵乜是妖還是仙?
這個問題還挺難回答的。
要說淵乜這一頭白發,手裏還總拿著一把折扇,看著挺像仙的,可他又沒那種脫離凡俗的仙氣。
你說他是妖吧,他又沒那種靈氣,懶懶散散,像個脾氣古怪的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