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葉黎回頭看向他。
“為何你與沈兄兩次遇見酒童子,他都不問緣由直取你的心髒,要你性命?”
一旁的沈燁舟眸子沉了沉,的確,他也一直不明白這一點。
葉黎卻有些不解,“酒童子本來不就是這樣專對少女下手的大荒物嗎?取我性命又有何奇怪?”
薛梓慕卻搖了搖頭,精巧的淚痣在眼下若隱若現,“不是,據我今日在坊間所聞,酒吞童子即便是殘害無方鎮上的少女時,也是以容貌相引誘,在少女心甘情願與他私奔後,方才取了其性命。”
“可是從第一次見到你,酒童子就直取你性命。就仿佛,有誰交代了這件事給他。這像是一個任務,而非臨時起意的選擇。”薛梓慕的聲音低緩,帶著些許說不出的沉重。
葉黎的心中也不禁沉甸甸起來。
的確。酒童子之所以要取少女性命,為的是食其肉、取其精元,這是因為酒童子修的乃是陰功。以容色相誘惑,則是酒吞個人的惡趣味。可葉黎乃是女子中極為少見的純陽之體,這對於她自身練功大有裨益,對酒吞童子來說卻著實毫無用處。
那麼,究竟是誰要取她的性命?
葉黎雖是葉氏家族這一輩內定的繼承人,可曆練的時日尚淺,在江湖上並無仇家。
要說是葉氏一族的仇家,可他們三個都算是葉氏的子弟,酒吞童子又為何要略過其他二人?
“阿黎,氣味在這裏消失了。”小胖狗搖搖尾巴,屁顛屁顛的跑回到了葉黎的身邊。
“消失了?”葉黎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此處是一片荒野,有山無林,幹涸的泥土上稀稀拉拉的生著幾簇荒草,伴著黑漆漆、不見星月的天色,看起來頗為陰森。倒的確是個遮掩行蹤的好地方。
“阿黎,你聽。”小胖狗三角形的耳朵機警的豎了起來,“有流水聲。”
水聲?這裏有河流?
“皮皮,你可聽清了流水聲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葉黎問道。
“在這裏!”皮皮很快就帶著三個少年來到了一條河流跟前。
奇怪的是,這條河極為細長,流水淙淙,將他們麵前的路攔了個徹底。河邊寸草不生,河裏更是連個魚的影子也不見。
“這條河有古怪。”薛梓慕修長的手指在河邊的泥土上撚了一下,卻見手上的泥土是幹幹的。“河流旁邊的泥土居然是幹燥的,且這附近幾乎寸草不生,說明這是條死河。”
“死河是什麼意思?”葉黎有些不解。
河流還能有生命嗎?
“薛公子他的意思是,這條河是假的。”沈燁舟顯然早就了然於心,隻是一直一副悠然自在的樣子,似是絲毫沒有因為葉青的失蹤而感到擔憂。
“是劃地為河術。”說話的功夫,薛梓慕已經找到了答案。
據三清道家的古書中記載,劃地為河術,是道家一種常用的隱藏行蹤的法術,畫地成河之後,河岸另一端的氣味和人影,在這岸的人便無法再感知,用眼睛卻隻能看到和此岸對稱的景色環境。
“師兄,這劃地為河術應當如何破解?”葉黎還沒有接觸過這類術法,因而有些困惑。
“無法破解,待到一個時辰之後,這個術法便會自然消失了。”薛梓慕的眸色沉沉地望著對岸。
如今距離葉青被擄走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也不知道她此時究竟是何境況。事已至此,也隻能祈求她能夠逢凶化吉。
就在這時,葉黎忽然感到全身的骨骼都劇烈地疼痛起來,加之血液逆流的肌體崩裂感,她一時間汗如雨下整個人跪伏在地,而後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喊出聲來。
“阿黎,你怎麼了?”小胖狗第一個察覺到了葉黎的不對勁,在她的身邊轉來轉去聞起來。
沈燁舟與薛梓慕的臉色也俱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