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任務後宋和喻直奔濛水城,是歲寒載著他飛回來的,飛得又快又穩,但抱著巨狼脖子飛馳的時候,宋和喻還是考慮回到問道城後去置辦個飛行法寶,他從秘境帶歲寒出來可不是為了讓他當坐騎的。
再次回到濛水城,宋和喻沒去客棧,而是直奔飛行點,來的時候宋和喻已經問清楚,濛水城中跨越大洲的飛行寶船每日隻有一班,在午後啟航,現在去還趕得上。
然而一進城,宋和喻就察覺到了不對。
——有人在跟蹤他。
歲寒腳步如常,但從他不動聲色調整的行動方向上,宋和喻知道了他和自己有一樣的發現,也和自己有同樣的默契。
來人還挺多的,從四麵八方封鎖他,形成一個密密的包圍圈。
不用猜宋和喻都想到了,是慶雷派。
一共三十多人,其中五六名金丹修士,這些人可能是被告誡過,也可能是在等待後援,總之行動很謹慎,沒有貿然衝上來。
宋和喻給歲寒示意,不慌不忙地走進了濛水城的街道巷陌中,掏出了兩張隱匿符,符紙上的朱砂銘文亮起,很快生效了,憑這幫弟子們的修為,決計發現不了他和歲寒。
他反過來尾隨了慶雷派弟子,這些人發現跟丟了宋和喻後就自亂了陣腳,鬧哄哄地吵了一陣,胡亂指了幾個方向分撥去追。
宋和喻跟著其中一撥人來到了飛船渡口,發現這裏果不其然也被慶雷派把守住了。
飛船渡口非慶雷派所有,但他們與渡口的管事人等相熟,宋和喻猜想他今天是休想通過正常途徑離開西隰洲了。
這種情況下他倒也不急著離開了。
他暗中觀察了一會兒,聽到其中一名弟子被安排回去通風報信,宋和喻想了想,選擇了跟上他。
跟著到了地方後宋和喻發現這是同安客棧,就是他在來到濛水城時住過一晚的地方。
這是濛水城裏最大的一間客棧,不同的院落配了不同的木牌,宋和喻之前住的是普通客房,在挨著大堂的第一進院子裏上了樓梯就是,而慶雷派弟子手上拿的是梅花牌,在客棧更深處,穿過一重禁製進入對應的門裏,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私密性更強,裝飾也更豪華。
宋和喻趁著那弟子打開禁製的時候閃身跟進去,客棧的禁製等級不高,所以給了宋和喻這個空子。
整個院子都被慶雷派包下了,宋和喻看了一圈,他們口中的長老似乎出去了,留下來的都是些小魚小蝦,不堪一擊,為了不打草驚蛇宋和喻沒動他們,他如入無人之境把院子裏裏外外逛了個遍,然後在最裏邊的一間房裏發現了熟人。
“是朱道友?”
宋和喻隔著門窗神識掃到裏麵隻有一個全身被綁的人,沒有看守弟子,進來看到一張熟麵孔,鼻青臉腫,衣服也破了,顯然遭到了不太好的對待。
“莫不是被我連累了?”
宋和喻喊了幾聲無法叫醒他,朱琦星昏迷了,宋和喻看不出原因,隻能先把他救出來帶出梅園,在前頭普通客房裏隨便找了間無人的,將他安置進去。
幸好一個時辰後朱琦星自己醒了。
發現自己被鬆綁了迷惑了一瞬,轉頭看到宋和喻後恍然,苦笑道:“宋道友,你又救我一次,救命之恩不知該如何回報。”
宋和喻道:“朱道友不必這麼說,綁你的是慶雷派的人,你我都知道,慶雷派是衝著我來的,卻害你遭罪了,該我向你賠禮。”
這是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之前沒有揭開來說,但眼下的狀況,倒也不必遮掩了。
朱琦星從床上爬起來,扭扭脖子和手腳,痛得嘶了一聲:“雖然不知你與慶雷派是如何結下梁子的,但害我的是他們,要賠也是他們賠,比起來我更信宋道友你的人品。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我們還在同安客棧裏吧?”
宋和喻點頭,明白朱琦星的顧慮:“確實,朱道友如果擔心慶雷派之人再找過來,應當及早離開為妙,此事本來與你無關,隻是現在城裏的幾處要道恐怕都被他們把守了,朱道友有其他辦法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