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心頭火起,大罵道:“都說了我沒拿你雞!”
“原州,這神經病是你帶來的吧?你還不把他弄走?小心我告訴我舅舅——你知道我舅舅是誰麼?我……”
說著說著,王宇安隻覺得有一陣莫名的怒火衝上大腦,讓他恨不得把身上這個小崽子生吞活剝了。
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身體裏湧上一股陌生的力氣,讓他一把掀翻符宵,眼睛深處忽地一陣迷蒙,原本要打在符宵臉上的拳頭向下,一把拽斷了他的腰帶。
掛在腰帶內側的一個小口袋掉落在地,王宇安撕了上麵的符咒,將袋口一傾。
從中飛出雪花般的羽毛,數量之多,與巴掌大的袋子完全不相符。
恰在此時,院子裏刮起一陣風,卷著輕飄飄的羽毛飛過院牆,向著大青山的方向飛去,像是那裏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它們。
“……啊啊啊!”看著突然被邪風卷走的羽毛,符宵愣了一下,伸出雙手去抓,卻隻抓住了幾片,他氣得大聲道:“你還敢搶我雞毛?!”
“呸!”王宇安的眼神恢複正常,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舉動,但他理不直氣也壯:“我就搶,怎麼著?不就幾片雞毛麼?有本事你朝我舅舅要,我舅舅可是顧氏的……”
“阿宵?”一道男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聲音的主人被外甥和人在地麵上扭打成一團的樣子震驚到,一貫沉穩的臉上浮現不解。
符宵像被針紮了屁股一樣,一骨碌從地上跳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舅……小舅!”
身著青色唐裝的青年向他走來,俊雅的容貌在朝霞和遠處青山的映襯下如同一幅清雋的山水畫。
見到自己的親人,想起為了抓野雞妖付出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符宵心裏有點委屈,呈現在臉上,就是帶著青腫擦痕的嘴角緊抿著,黑亮的眼睛裏透著些不自覺的小別扭。
——像隻打架打輸了的小狗。
“舅舅!”
符宵聽到院子裏響起第二道叫舅舅的聲音,幾乎和自己重疊在一起。
他向聲源處看去,看見了王宇安驕矜的神色。
他對一個手拎公文包、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道:“舅舅,這小王八蛋打我!”
“舅……”王宇安正想再說,卻見他舅舅,也是他在管委會橫行霸道以來最大的靠山臉色難看,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他大步向前,二話不說給了王宇安一耳光。
然後轉過身,用王宇安從未聽過的語氣低三下四道:“顧總,這是我大姐的兒子,從小被他爸媽慣壞了,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顧青渠沒有搭理他,中年男子硬是在四五月的天氣出了一脖子汗,他踢了王宇安一腳,罵道:“還不滾過來和小少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