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說這樣的話!”符宵剛一開口,被一旁的藺玨杵了一肘子,立刻把嘴巴閉上。
“不、不是……”他絞盡腦汁:“我的意思是,怎麼可能?當然是用射繩槍,你見過的!”
“總之,物種都不同怎麼談戀愛?!”
原州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把電腦屏幕轉向他們。
他點開內網上一個程序,屏幕裏開始播放昨天夜裏山上的監控,兩個人的正臉被拍得一清二楚。
兩名少年:“……”
原州:“保護區剛上線的新係統,人臉自動識別。”
符宵:“……”他在人臉識別框的右下角看到了遠山集團的商標,要不要這麼坑自家人!
紅外攝像頭在夜裏拍到的景象有些失真,但依舊能看清符宵用他的迷彩外套覆蓋住後腦勺,晃動著頭發,頭顱向前一點一點,張開雙臂,繞著山林的方向轉圈圈。
一旁的藺玨打開手機,從裏麵傳出一段奇異的韻律,像是“cha-chacha”的鳥叫聲,順著林間的風飄蕩,又因為半夜萬籟俱靜,顯得格外響亮。
他們的身體在紅外攝像頭下呈現一種熒光粉色,乍一看上去像在進行什麼神秘的宗教儀式。
秘密已經被扒得一絲不剩了,符宵有氣無力地說:“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吸引獵物的方法——從結果上看,還是挺有用的。”
原州:“……”
他看了看岩符宵迷彩外套下穿的大紅色t恤,莫名產生了一些同情。
現在的門派給年輕弟子看的都是什麼書?教壞青少年!誤人子弟!
原州在電腦上搜索了一些資料,將屏幕轉過來,“你們看。”
“紅腹錦雞的求偶儀式——
紅腹錦雞的求偶一般發生在春夏之交,當雄鳥向雌鳥求愛時,會密切追逐雌鳥的蹤跡,一邊繞雌鳥轉圈,一邊伸長脖頸,蓬鬆身上的羽毛蓋住頭部,向雌鳥展示健康的體魄和五彩斑斕的羽毛。
期間,雄鳥還會不斷發出‘cha-chacha’的聲音,用雙眼向雌鳥脈脈傳情,表達共同築巢的願望。”
生怕暗示到這個地步他們還不懂,原州道:“對了,你們見過雄性的紅腹錦雞麼?雄性的紅腹錦雞長得和雌性不一樣,它們有著金色的雞冠、紅色的肚皮、五彩斑斕的背毛,鮮亮的尾羽。”
“——就像你一樣。”
符宵:“……”
他注視著電腦上的紅腹錦雞照片,和自己做了一下對比。
看他臉上的神色,像是已經死了。
……
顧青渠聽完外甥的遭遇,點了點頭。
他十指交叉,端著清貴的麵孔沉吟道:“你們在特事辦學習了半年多時間,現在居然要靠一位和你們年紀相仿的護林員提醒,才能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出乎我的意料。”
“這位原州,原護林員,他提醒了我一件事——這麼早送你們去特事辦實習,還是太草率了。”
“我應該先送你們去《變形計》。”
符宵偷偷在手機上查詢《變形計》——一檔把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城市小少爺送去貧困山區親近自然體驗生活的公益改造節目。
注:改造過程包括上山砍柴、下地插秧、養豬喂雞、掄著糞叉堆肥。
符宵:“不!”
“小舅,我不上《變形計》!我錯了,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我也是。”藺玨看了符宵分享過來的手機屏幕,臉色發青道。
顧青渠裝作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真的?”
兩人小雞啄米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