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嗎?我們什麼服務都有的,一定讓您滿意!”女人的指尖緩緩在裏子胸前遊走。
“警察辦案。”裏子沒有正眼看她,出示了一下證件,徑直走進店裏。老板慌張的摁下了隱藏在把台下的按鈕,隨即故作鎮定的對她微笑。
“晚上好警官,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老板恭敬地對著裏子鞠了一躬。
“這兩天登記的顧客信息,還有監控。”裏子語氣嚴肅,老板有些尷尬,緩緩將旁邊的登記冊承到她的麵前。
“你!站住!”裏子回頭,死死盯著旁邊即將溜走的半裸男子,他一驚,正在穿褲子的雙手立馬停下了動作。
“門口站好。”裏子繼續低頭翻看著手中的登記冊,“有見過這個男人嗎?”,她從兜裏掏出照片,指著上麵臉部帶著傷疤的男人。
“警官,每天那麼多客人,我怎麼記得住啊”老板戰戰兢兢的回答。
“和你們平時接的那種客不一樣。”裏子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門口衣冠不整地男子,“他是一個人住。”
“哦哦,我再看看”老板再次低頭打量著照片上的男人,“警官,我真的對他沒什麼印象。”他確認的搖了搖頭。
裏子走出了旅店,對著迎麵走來的男警員交代了幾句,他點點頭,走進店裏,將那名衣冠不整的男人用手銬拷了起來。
“東方,你那邊怎麼樣了?”裏子邊走邊對著對講機說話,沒有注意到從便利店走出的男子,撞了上去,購物袋中的啤酒滾落的滿地都是。
“不好意思。”她收起對講機,俯身拾著啤酒。
“沒事。”男人也蹲下,將啤酒一瓶瓶重新塞進袋子。裏子緩緩抬頭,黑色的帽兜下,引入眼簾的是一雙發紅的眼睛,和嘴角的一道駭人的傷疤。她突然愣住了,手中的酒瓶再次滑落到地上。男人也抬眼,跟她四眼相對。
“我們已經找到殺人地點了,我正在趕去你那邊,找到嫌疑人了嗎?”兜裏的對講機傳出東方的聲音,在兩人間的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男人的眼神緩緩往下,看向了裏子探向腰間的右手。
“裏子?”東方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也像是一枚炸彈,引爆了四周的空氣。裏子迅速掏出手槍,也在一瞬間,男人摸出懷中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小腿。尖銳的槍響驚走了一旁樹上的小鳥,旅店外女人手中的香煙也因顫抖掉到地上。男人睜大了通紅的雙眼,臉上的傷口冒著灰煙,接著鮮血滑落。他頓了一下,猛地拔出匕首,裏子的腿瞬間血流如注,她痛苦的捂住傷口,舉槍的手也無力的放下。男人丟下手中的便利袋,向著馬路另一邊逃去。
“全體注意,嫌疑人出現迅速封鎖所有街道與出口!”裏子麵如死灰,身體因為劇痛止不住地顫抖。
“裏子!?”東方鄺對著對講機咆哮,腳下猛地用力,閃爍警燈的車在像利箭一般在路上穿行。突然,遠處傳來槍聲,他迅速踩下刹車,循聲望去,幾名警員正對著什麼開槍,驚走了街道上的行人。他立馬調轉方向,朝著一旁的小巷開去,警車撞翻一旁的垃圾桶,雜物不斷從眼前掠過,他將油門踩到底,儀表盤上的指針也瞬間達到最高,狂奔的濱崎隻覺得身旁出現了一道光,接著就是沉重的撞擊聲,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前,直至撞到牆上,才緩緩停下。
東方鄺喘著粗氣,雙手緊緊抓著方向盤,地上因為急刹留下了深深的黑色胎印,遠處的男人正倚靠著牆壁掙紮。
“濱崎!把你的雙手放到頭上!我是東京警視廳刑偵組組長東方鄺!你被逮捕了!”他恍惚的眼神中,看著持槍的東方鄺向著他慢慢逼近,下一秒,他閉上了眼。
救護車和警車將馬路堵得水泄不通,擔架上的裏子帶著呼吸器,藍色的牛仔褲被鮮血染得通紅。
“沒事了。”東方擠出人群,來到她的身邊。
“嫌疑人”裏子急促地喘著氣,表情因為疼痛變得扭曲,她伸出手,仿佛在尋找什麼。
“抓住了,放心吧。”東方鄺握住了她的手,跟著醫生一起將她抬上了救護車。裏子得到回答,如釋重負地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組長,裏子的傷勢挺嚴重的,而且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嫌疑人輕微腦震蕩,是不是需要先將他送去醫院”男警員在東方鄺身邊輕聲說道。
“不用了,監獄裏也有醫生。”東方鄺拿著筆記本走進了審訊室,坐到了濱崎的對麵。濱崎帶著護頸,睜開腫脹的眼睛看著他。
“我說,我現在這樣算是病人吧,不能先給我療傷?”他煩躁的晃了晃手中的手銬。
“有人比你更需要接受治療。說吧,你是因為什麼,才可以這麼鎮定自若地殺死了自己的女朋友?”東方鄺取下筆,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證據呢你憑什麼說我殺了她?”濱崎笑了起來。
“證據?這種漏洞百出的作案手法,你覺得我們警方會缺證據嗎?”東方鄺靠在了椅子上。濱崎沒有回答,繼續把玩著手銬。
“這裏是你曾經故意傷人,搶劫的記錄,需要我念給你聽嗎?”東方翻開桌上的文件夾。
“就因為這個,就說我殺了她?”濱崎還是沒有把這當回事。
“當然還有,這是半年前沙耶被你家暴重傷後的住院記錄,還有這些年來她的種種可以證明你對她造成傷害的身體記錄,夠嗎?”東方鄺抽出幾張照片丟到了他的麵前。
“所以呢,因為我打過她,所以她的死就和我有關係?”濱崎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況且這個女人就該被打!不長記性!”他怒吼著。
“說說看。”東方沒有絲毫猶豫的接上了他的話。濱崎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