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群毆(1 / 2)

“哪個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臉的?麥子都堆在我家地界上來了看不見?一雙眼鼓登登的要是用不上就盡早挖去喂狗!三年不屙屎的糞賬玩意,指望著誰看不出你那點貪便宜的意頭?老娘話今天撂這,哪個爛肚爛屁眼的敢打著扒自家糧食挖我家麥子的主意,老娘撕了她的皮!大槐,給我鏟回去!”

說話的婦人半白的頭發用木簪利落的盤在腦後,上身著顏色發白的藍色麻質襦衣,下係同色裙子,一雙三角眼中盡是眼白,看著便不好相與。

田婆子一手叉腰,一手意有所指的指向一個方向。

曬場旁榆樹下原本在歇涼的李氏聽了這話和看她手指的方向不樂意了,頭頂長瘡腳底化膿的老娼婦,曬場就這麼大塊地方,偏她家麥子堆的地方比別家都要寬,自己不過在空地上曬了幾鬥糧食,就招得這老貨一張臭嘴罵。

這怎忍得?李氏從樹下跳將起來,幾步快走死死扣住那叫大槐中年漢子的手,大罵。

“挨刀的臭爛貨敢動我家的糧試試?曬場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就你田家是下金蛋的母雞,要尊貴點占這麼大片地方?母豬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麼鳥,臉咋這麼大?!“

田婆子見此,忙挽起袖子去摳李氏的手,大罵。

“這曬場往年就是這麼用的,這片就是我家的地方!”

這曬場是村裏公中的,哪有他田家獨占的道理?這田氏仗著和村長家沾點親,行事霸道得很,如今竟然欺到自己頭上了,今日不給她些好看,豈不是要把林家看扁在泥地裏了?

這般想著。

李氏反手一胳膊掄出去,直直打在田婆子鼻梁上。

田婆子痛得嗷一聲,反應過來後就要過來撲打她,李氏連忙往田大槐身後一躲,腳下還不安分,高高翹起一隻腿去踢田婆子。

“窩囊皮子!沒看見你老娘被人打了?跟顆木棍一樣杵著做甚?還不幫忙!”

兩個婦人打架,田大槐一個大男人怎好插手,他原是想將兩人拉開,卻不防剛拉住了李氏,田婆子卻不願意就此罷休,趁李氏和田大槐周旋的時候從側麵使勁一撞,田大槐便眼睜睜看著那李家嬸子直直撲在一塊大石上。

“啊!”

一聲慘叫聲後,一切歸於平靜。

曬場上原在看熱鬧的人看事態不對,紛紛圍過來。

有人將李氏扶起,隻見她雙眼緊閉,血糊了一臉,人也軟塌塌的倚在扶人的婦人臂彎。

那婦人心道不好,將手伸到鼻下,竟絲毫探不到鼻息,婦人嚇了一跳,猛的將李氏扔下,大叫:

“沒氣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曬場立時亂做了一團。

有人看還傻愣愣站著不動的林家兩個孫子,大喊,“秤砣、榔頭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地裏喊你爹娘來?”

秤砣和榔頭年紀不大卻已知生死,這一嗓子叫醒了嚇呆的兩個孩子,草鞋都來不及穿,就往地裏跑去,邊跑邊哭喊。

“哇!哇!爹不好了,奶被田阿婆打死了!”

林更生遠遠聽見自家兒子的哭嚷聲,他急急扔下鐮刀從地裏出來,幾個大挎步趕到兒子身前,怒目圓瞪,神色嚴肅的問,“你說什麼?”

秤砣語無倫次的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下。

緊跟在林更生身後的林家眾人聽完後大怒。

“狗日的田家,老子和他拚了!”

自己不過輕輕一推哪就能把人就撞死了?田婆子心中發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親自去探了李氏鼻息。

八月的天秋老虎還毒得很,日頭明晃晃的掛在天上,烤得人全身發燙。

在這麼個毒熱的天氣,田婆子卻如墜冰窖,李氏,真真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