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沙漠酒店9(1 / 2)

“現在播報玩家分布情況:

a區目前剩餘2人,b區剩餘9人,c區剩餘5人。30分鍾後三個區域將隨機刷新一波獸潮,預祝各位平安活過這個夜晚。”

黑漆漆的走廊上,淩亂的腳步聲成了唯一的主角。兩個人拚了命的逃,身後墜著十幾隻裸猿。

技能卡的五感放大效果還在,陸浣半拖著翟湫,憑借著優秀的聽力繞地形躲進一個狹間的洗手室。

門外一群怪物呼嘯而過。兩人重重呼了一口氣。突然鬆懈下來的身體後知後覺的抽痛,陸浣一下子跌倒在地,他幹脆就哪裏摔倒了在哪裏趴著歇會。

狹小黑暗的空間裏隻剩下兩個人的低喘。技能卡的後遺症開始反噬到翟湫身上了,她的眼睛一陣抽痛後就徹底看不清了,好在這裏本來就是一片黑暗,也壞不了什麼事。

翟湫本來想瞞著少年忍忍就過去了,可陸浣的注意力敏銳的可怕,他起身坐到翟湫身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翟湫沒有反應。

“姐姐…”翟湫聽到少年忽然低落的語氣,“我…我真的…”

少年帶著哭腔的話刺痛了翟湫,她摸索著伸手試圖安慰他。看到她這副樣子的陸浣更委屈了。

陸浣扣住翟湫的手放在自己頭上,他想努力壓下哽咽,可破碎的話語怎麼都壓抑不住。

“我,我真的,我真的好害怕。”

再怎麼冷靜他也隻是個還沒高考的高三學生,猝不及防被拉進這個危險叢生的遊戲,朝不保夕,從一個隻用思考月考成績和午飯的學生變成了與死亡同行的玩家。巨大的落差在這一刻到達了頂點。

陸浣的校服被追擊的裸猿撕扯的破破爛爛,白淨的臉上糊滿煙塵和汗水。

“我真的好害怕,剛才那個怪物就離我幾厘米,差一點,差一點就被它們咬到了。”翟湫任由少年捧著自己的手釋放脆弱,她知道,眼前這個17歲的少年需要發泄恐懼,哪怕她本人也是恐懼的俘虜。

總得有人成為深淵中的信標、成為傾吐委屈的樹洞,翟湫知道此時此刻隻有自己能勝任。

失去視覺,其他的感官就變得更加靈敏。她聽見少年壓抑的哽咽。哪怕極力克製,在黑暗寂靜的環境中也顯得那樣明顯。

翟湫摸著他的頭和肩膀,她沒說話。

她自己何嚐不害怕呢。她隻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生,兩個月前還在舍友麵前吐槽導師的刻薄。當她踏上那輛地鐵之後,過去二十二年的人生就像火中的畫卷,被火舌蠶食殆盡。

還能回去嗎?翟湫強製自己不要去想,她怕那隻是虛妄的幻影。

“我根本…不想成為什麼玩家,也不想玩過這個遊戲。”

翟湫捏著他的肩膀:“會回去的,隻要我們活下去,就一定能回去的。”除了活下去,翟湫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他了。

回去嗎,翟湫閉上眼,如果回到循規蹈矩的生活,也許就能將這個噩夢忘記吧。

正當翟湫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角落裏突然發出一聲悶響。

哪怕現在技能卡的時效已經過了,翟湫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房間裏有其他人。翟湫頭皮一緊,這個人是突然出現的,在進入這個房間時她能確定裏麵空無一人。

是那些怪物嗎?不是沒可能,剛停電時那些東西也是這樣憑空出現的。她示意陸浣不要出聲,自己則捏著老朋友軸承卡朝發出聲音的角落走去。

角落裏的“東西”似乎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它不再發出聲音。黑暗中翟湫隻能聽見自己噠噠的腳步聲和胸腔裏的振動。

翟湫攥緊手中的鐵塊朝角落裏揮砍。隨著“嗷!”的一聲,一個浮誇的身影從角落裏跌出來。

“我靠!你這也下手太重了!”這油嘴滑舌的腔調,不是槐蛇還能是誰!翟湫鬆了口氣,是人就好。

“你怎麼在這!”跟他相處時間雖然不多,見識他的花花腸子可不少,再不能排除此人的目的之前不能掉以輕心。

這一砸翟湫可沒留手,槐蛇額頭很快腫起來一個大包,他痛的大呼小叫:“你還問我?我才要問你們在這幹嗎!這裏可是我先發現的,幹什麼總要講究先來後到吧!”

“你在我們進來前就在這裏了?”她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

槐蛇摸了摸鼻子:“我們這些老玩家肯定有些特殊道具在身上的——喂喂,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還能騙你不成!”

翟湫哼了一聲,才發現就他一個人,那位和他組隊的金發女郎不見蹤影,她隨口問道:“你的搭檔呢?”

一說這個槐蛇吞吞吐吐,他下意識攥緊手邊的提包,翟湫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手邊的手提箱,從拉鏈的縫隙裏正滲出紅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