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的青紫還沒消失,新的又覆蓋上去。
吹幹她的頭發,擁著她躺下,溫柔的將她臉上的碎發移到腦後,看著她還未消腫的眼,在她眼簾上親了一口。
乖乖的不好麼?就不用受這麼多苦,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慘,怎麼你就那麼倔?
單錦偵給學校打了電話請假,然後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微型追蹤器送一個過來。”
“鑲在耳釘裏可以麼?”
“好,一會送過來。”
掛了電話,轉身走到床邊,俯身取下她下左耳的耳釘,放在梳妝台上。
調了調室內的溫度,給她蓋好被子,做好早餐看她還在睡就沒有叫她。
她一覺睡到一點多,他趁這段時間把裝好追蹤器的耳釘重新給她戴回去,神不知鬼不覺。
做了她愛吃的紅燒魚,去叫她才發現門又被鎖了。
敲門未果,隻好去拿鑰匙,可扭開鎖並沒有如想象中那般輕易的打開門,有東西抵住了。
而且他推開一點,馬上又被裏麵的力道合上,她在抵著門。
他也不敢大力推,鬆開力道,敲了敲門:“笙娌,吃飯了。”
單笙娌用背抵著門,不想和他說話。
“聽話,出來吃飯了。”
單錦偵像唱獨角戲一樣,隻有他一個人說話。
“出來!”
“滾!”
單錦偵用力推了一下,推出一人寬的位置就擠進去,剛擠進一半,門被反推回來,單錦偵一半身子被卡住,痛得悶哼了一聲,單笙娌也沒想到他會擠進來,見卡住人了,連忙讓開。
單錦偵動動被壓到的左肩,看著她躲開,隻是說:“下來吃飯了。”
“我不吃你的飯。”說著跑回床上,緊緊裹著被子。
“去不去?”
“說了我不吃!”
“不餓嗎?”
“不關你的事!”
單錦偵繃著臉,轉身走出房間。
單笙娌第一次覺得自己占了上風,跑過去關了門,又窩在床上,心煩意亂,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天花板被望穿了也沒給她一個答案。
門又開了,單笙娌又啟動戒備模式,隻見單錦偵端著餐盤走進來,她看了一眼,是紅燒魚,再好吃她也沒心情吃,而且是他做的,她更是不會吃。
單錦偵將飯菜放在她旁邊的床頭櫃上,單笙娌卻是縮在床頭,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你現在恨我,但別壞了自己的身體。”單錦偵把筷子遞給她。
單笙娌拿過筷子然後啪地扔到他身上,又爬到床櫃邊,將飯菜全部朝他的方向掃去,湯汁濺在他的褲管上。
“我說了不吃!你的東西我都不吃,我恨你,你毀了我的一輩子你知不知道?!少在這裏假惺惺!你對我好不過是想要我的身體!你來呀,弄死我最好!”單笙娌雙目猩紅地瞪著他。
他毀了她一輩子?他假惺惺?他對她好隻是為了她的身體?
單錦偵卻異常的冷靜,沒有反駁,沒有發脾氣,拿來掃把把地上的狼藉清理掉,還體貼地說:“地上可能有殘渣,就別打赤腳亂跑。”
“我要去學校。”
“我幫你請假了。”
“你憑什麼?憑什麼自作主張多管閑事?”
單錦偵第一次發現,她的嘴毒起來足以致命。
單錦偵轉身說:“姑媽走的時候叫我好好照顧你。”
單笙娌對著他的背影吼:“這就是你的照顧?奶奶一離開你就現原形了,其實你早就想這樣做了是吧?隻是礙於奶奶在怕我跟她告狀是不是?現在我無依無靠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在她心裏已經這麼壞了啊,單錦偵沒有回頭,說了句:“好好休息。”然後走出房門。
單笙娌卻癱軟在床上,失聲痛苦,無助,無奈,痛苦,迷茫。
她從未覺得世界如此黑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