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周知也彎了彎嘴角,長歎一聲,坐到馬路邊,四指屈起挑逗老二,邊說:“是我家老二,它認得你。”
一根腸一次人情,這兄弟倆還都挺通人性的。
虞則想著偷偷抹了把臉,清幹嗓子,“你怎麼叫他這個名字,好奇葩。”
周知也專心逗狗,不在意道:“我是老大,他自然就是老二。”他長嗯了聲,接著補充道:“賤名好養活。”
“”虞則扭頭,視線落在他手背不停跳動的根骨上,“你這是哪個地方的田園犬,還挺聰明,氣質也好,它生的時候能不能送我一個”
為了緩解自己悲傷的氣氛,虞則隨口聊著話題。
周知也卻較真了,“這是捷克狼犬,不是田園。而且這隻是個弟弟。”
“哦。”虞則隨口應,“沒聽過。”
“”周知也閉了閉眼,想著怎麼解釋,“就是他長大之後很帥像狼。”
“這樣。”怪不得,隨便看人一眼都像是在瞪。
兄弟倆氣質倒是相似,他的狗像他倒也正常。
“還紋身”周知也想到什麼低聲喃喃,大手對著老二的臉皮一陣薅,教訓道:“多大點兒年紀,還學網抑雲那套?不能想著點兒好?”
虞則被他訓地憋了口怨氣,斜著眼瞪過去,目光落到他一隻纏著塑料膜的手背上。周知也也偏過頭來,毫不避讓地和她對上視線。
旁邊是路燈,她的臉逆著光,倒是周知也整張臉完完全全映在了昏黃晦暗的光裏。
虞則這才遲緩地意識到這個男生不止是”仰視的角度好看,他不偏不倚的正臉再次驚豔到她。
他左耳有一隻黑色耳圈,在幹淨白皙的耳骨上格外顯眼。
又是紅發又是紋身,又是耳洞,他倒是活得肆意瀟灑,還這麼囂張地教訓她。
“你不也紋了。”
“你跟我比什麼?”周知也哂笑著扯了下嘴角,桃花眼笑得微挑,內雙眼皮薄薄一層。
他生的劍眉星眸,配上那頭浪蕩的發色,全然是張又痞又混的臉,“幾歲啊,就這麼瘋?看你蹲在這,跟個小學生似的。”
“你才小學生。”虞則惱地氣息不暢,三個字的形容詞直接踩了她的尾巴,她從地上站起來,憋屈道:“我看你也沒比我大多少,說話跟我大爺似的。”
他雖然好像真的很高,但這張臉上明顯就還有著少年氣,總不至於都二十老幾了。
她站起來,周知也也慢慢悠悠地站直身子。
兩個人的身高差一下子就明朗了,虞則的話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她圓鼓鼓的頭頂甚至都夠不著他肩膀,怎麼說虞則也一六零了。這個年紀的個頭她自己來說還是很滿意的,為了能竄到這個高度她可是天天喝那沒味道的純牛奶。
周知也自得地挑了下唇,也並沒有打算明目張膽地出言譏諷她,咳嗽了兩聲,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自顧自地滑了兩下,“家在哪,認識麼?”
虞則抿唇,“我看著像傻子?”
周知也意有所指地瞥她一眼,而後又繼續看手機,“給你叫了車,五分鍾之後到。”
“我不用。”
“萍水相逢,小爺樂於助人,又不用你還錢。”
“”
虞則蹲下身,逗了會老二,五分鍾之後,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
副駕的窗戶拉下,司機和周知也對視一眼,沒說話。
周知也拉開後座的車門,動了動下巴,“進去。”
虞則彎身坐了進去,仰頭看著周知也。
他手臂搭在車門上,後背微屈,懶懶出聲,“可別指望我送你回家,你大爺我忙得很。”
虞則:“”
“心情好點兒,可別回去又偷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