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一瘸一拐地揉著屁股回了房間後,門一拉一鎖,直撲上床。
按照慧存的說法,她來這裏純粹是個意外。老天有意讓她來,然後給了原身一點提示,所以原身才會留下那樣的信。原身的目的是讓她幫謝明鬆,那麼天道的目的呢?她不知道。
不耐煩地揉了一把頭發。雖然這樣的劇情在小說裏經常出現,可是,這不是小說啊!
她翻了個身靠在牆上,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牆麵的佛經。
不對,這不對。她生活安逸,家庭和睦。沒有男朋友,更遑論男友和閨蜜雙重背叛的打擊。她家又是世家,平時演出更是一票難求,不存在事業艱難的情況。甚至,她根本沒有吐槽過這本書!甚至還打賞了作者!她根本沒有穿書的理由!
窗外蟬鳴陣陣,溫玉被擾了思路。推開窗隻見一窪池塘。
塘麵稀稀拉拉竄出幾朵粉白色的睡蓮,花蕊上停了隻蜻蜓小憩。水麵上還站了好幾隻長腳的水蜘蛛滑行。
蟬鳴蛙叫,日光灼灼。平時覺得煩心的事物,此時卻難得讓她有些心安。
“唉。”她忍不住歎了口氣,手指扣住窗柩,上半身完全探出窗外,隻靠一雙手撐著。
似乎好久沒有練過了。溫玉回想了一下百鳥朝鳳的教程,張口便是一片鳥啼。
聲音混雜卻又清晰可辨。黃鶯,杜鵑,孔雀,喜鵲……
門外,慧存輕輕閉上眼,放緩了呼吸靠在牆上。雙手微微顫抖地按在心髒的位置,終於……終於聽到了。
溫玉誇大話要參加早課,自然不能食言。
可是當她醜時,也就是淩晨三點不到就被喊醒時,眼皮都快扒拉不開了。
她腳步虛浮的跟著前麵的小沙彌,感覺要這樣呆半個月是真不行,會死人的。
前麵的小沙彌或許不是第一次見著這樣的香客,便尋了話來調動她的神經,“施主昨日可有聽見百鳥朝鳳?”
溫玉一個激靈,“不,不曾。”
小沙彌滿臉遺憾道:“昨日我們在大殿誦經,突然聽見一陣鳥啼。後山的鳥兒烏壓壓的一片往我們寺廟飛,那些香客都說是百鳥朝鳳的空前盛況。您沒看見真是可惜了。”
可惜?溫玉仔細回想了一番。她現在的嗓音有限,並不能同時發出太多聲音,昨日也不過才半數居然會引來鳥潮。
小沙彌談到這個,語氣突然自豪起來,“大概是寺裏的香火太盛,才引來了這樣的好景致。怕是百鳥朝鳳的盛況傳出去後來寺裏的香客會更多,施主選擇我們寺修行真是選了個好地方呢!”
“是,是啊……”現在的小沙彌已經這樣會忽悠人了嗎?還要什麼百鳥朝鳳的盛況,單憑你一張嘴這個寺廟就不會斷了香火好嗎!
前麵就是大殿,溫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小和尚話忒多。
溫玉的位置仍舊是正中那個備受關注的地方,對麵的方丈精神矍鑠倒是比她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腳旁放了一遝佛經。自從她昨天下午上晚課發現自己跟不上大家的誦經後就向寺裏的僧人要了早晚課的經書,現在隻能臨時抱佛腳來讀。
萬事開頭難,經過昨天的一個時辰後,她現在跪著居然沒有那麼難受了!我熱愛禮佛的爺爺你看見了嗎!你感動嗎!反正我不敢動。
半個時辰後,溫玉隨大流起身,腦子裏還在想是先去吃點東西還是先回去補個覺。
“施主請留步。”
溫玉回身看著方丈,臉色僵硬。不會,又要來一個小時的套餐吧?
方丈看向旁邊的慧存,“你出去,我有話要和溫施主說。”
聞言,慧存拉著張臭臉,然後一甩袖子出去了。
差點被袖子扇到臉的溫玉:“?”
嘿!慧存你不給方丈麵子沒關係,打到我花容月貌的臉怎麼辦!
方丈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他清咳了兩聲,問溫玉:“施主沒事吧?”
“沒事。”溫玉勉強笑了笑,“您讓我留下是有什麼事嗎?”
說到這兒,方丈直直地看著溫玉,直把她看的都不好意思了,才悠悠地歎了口氣說:“溫施主,貧僧知道你來自異世。”
一語激起千層浪!溫玉都快哭了,為什麼誰都知道她來自異世!這本書難道是叫《關於異世人的二三事》或者是《我們都知道她來自異世》?
想是這麼想,可是口頭上還是要否認的。“大師,您說什麼異世?”
方丈撥動著手裏的轉珠,“慧存是我的徒弟,他的推演還是貧僧教的。施主不必過於驚慌。”
溫玉忍住要噴他一臉唾沫星子的欲望,告誡自己這是高僧,不能無理!然後咬著後槽牙問道:“您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