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的江邊倉庫道路路仁也很熟悉,於是路仁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順著自己記憶中的路線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在這期間路仁拿出了這個身體原主的手機查看了一下上麵的聯係人。
根據聯係人的備注路仁基本能確定,原主的人際關係和自己高中時的一模一樣,至少同班同學的名字全都是對得上號的。
但表麵上雖一樣可內在卻有極大的變化,這點路仁能從固城的街道推算得出來。
記憶中路仁生活的固城街道不算整潔,但起碼不會髒到垃圾四處可見,街上走幾步能看見流浪漢的地步…而且臨近深夜霓虹燈光的色彩也沒那麼惹眼。
周圍行人的眼神也極其冷漠,街道上也完全沒有路仁記憶中那種熱鬧祥和的氣氛,隻有一種刺入骨髓的陰冷。
我這到底是穿越到了哪個平行世界線的自己身上?
好在路仁生活的小區沒太大的變化,還是記憶中那個有些冷冷清清的外環線小區。
但最關鍵的還是…自己的家是否還是那個家?父母是否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父母?
路仁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用鑰匙打開了自家的房門,在開門之後映入路仁眼簾的是狹小卻擺滿了小物件的客廳。
廚房裏傳來的香味一瞬間湧入了路仁的嗅覺當中,這一刻路仁明白這裏確實是他所熟悉的家。
雖然略顯擁擠和陳舊,可這種擁擠感卻有一種將他抱緊的安心感和溫馨感。
真正讓路仁感覺放鬆的還是從廚房裏探出頭來的父親。
“路仁你回來了?晚飯快做好了…還有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路仁的父親路一城,在辭職前的職業是一位男幼師,在遇見自己那位工作強人母親之後,就選擇辭職在家全心全意的當起了家庭煮夫。
此時從廚房中走出的路一城戴著一幅無框眼鏡,身上穿著一身織著兔媽媽圖案的圍裙。
如果不看他這一身打扮的話,完全是一位文雅係的帥哥,因為外表過於英俊的原因,哪怕年過了四十看起來也隻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路一城見到路仁這一臉青紅的慘狀,立刻擦拭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清水從廚房裏跑了出來。
“我們兒子怎麼了?”
路仁的母親孫雅還在客廳裏等著開飯,聽見自己丈夫的擔憂聲立刻從沙發連滾帶爬的跑到了玄關門口。
當孫雅看清自家寶貝兒子臉上的慘狀,還有衣服上明顯是被誰給打倒在地,然後被摁在地上揍過的淤泥痕跡之後,孫雅臉上的表情頓時扭曲成了一團。
“小路你這身傷是怎麼搞的?”孫雅的聲音中帶著出離的憤怒質問著路仁。
麵對來自自己母親極具壓迫力的質問,路仁微微側過了自己的目光,說了一個已經用爛到了誰都不會信的理由。
“是…我自己摔的。”路仁說。
“你自己摔的?!”
孫雅的聲音瞬間拔高了整整八度,大到了近乎刺耳的地步。
“你摔能摔成這樣?肯定是你學校裏那個混小子打的吧?走!現在和我回學校理論去!我倒是要見見是那個沒教養的小混賬敢這樣打我兒子!”
孫雅在說話間就直接抓住了路仁的衣袖,準備把路仁往屋外扯…看自己母親這架勢,路仁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隻要她去了學校,不把整個學校從裏到外鬧一遍是不會罷休的。
就在這時路仁的父親路一城拿著一個小醫療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還是別為難孩子了,路仁他說是摔的肯定就是摔的,現在要緊的還是帶他去看醫生。”
路一城有些無語的拍掉了自己老婆扯在路仁衣袖上的手,然後拿出了醫療箱裏的一些藥物幫路仁細細的處理起了傷口。
“到底怎麼樣才會摔成這樣?!”孫雅現在看起來恨不得手撕了傷害路仁的元凶。
但路一城還是用不緊不慢的語調壓下了自己老婆的憤怒和衝動。
“可能是走在路上滑了一跤,先帶他去看醫生,萬一有什麼內傷就不好了。”路一城安撫著自己的妻子說。
路仁其實很清楚…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是在說謊,再怎麼摔也不能摔出這種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