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對不住,我真是沒臉來見你,等我家那個兔崽子放出來,我一定狠狠打他一頓,然後帶他來給你磕頭認錯,行不行?”
陳娟冷冷道,“不用,我要他磕頭幹什麼?是能讓我兒子的手長好?還是能替他去考試?”
“是是是,大姐你看,咱們商量商量,能不能私了,警官說隻要你家不追究,那邊就能放人。”
“你兒子把我家凡凡打成這樣,你還想私了?”
“是是,是我沒管好兒子,可我也是沒辦法,我要賺錢養家,上頭還有四個老的,底下兩個小的,我媳婦身體也不好,是真沒時間去管兒子,大姐,你行行好,咱們都是當父母的,知道做父母的心,我這裏給你跪下了。”
說著真就勢一跪,旁邊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不免都往這邊多看幾眼。
陳娟嚇了一跳,忙拉起他,“你這是幹什麼?起來起來。”
“大姐,你家那些親戚圍著我要八十萬,我真拿不出來,我家裏就一個小雜貨店,還養著兩個兒子,一家四口就指著一個小店生活,手裏真沒多少錢,八十萬我去賣血都賣不出來。”
陳娟叫他那一番話說得有些心軟,猶豫道,“那……”
裏麵梁一凡斷斷續續的咳嗽,陳娟立刻進去給他倒水,他喝過水,探頭輕聲在陳娟耳邊說了幾句。
陳娟再出來就冷著臉,“我們家是他舅舅姑媽做主,就八十萬,你不願意拿錢,那你兒子就等著坐牢吧。”
說完就轉身回了病房,把門摔在常海潮臉上。
常海潮無法,隻得又回派出所先去看兒子。
常光輝垂頭喪氣的坐著,臉上還帶著幾塊青腫,見到常海潮來了,忙站起來,“爸,我能回家了嗎?”
常海潮一巴掌拍過去,“回你姥姥家,人家叫你打成粉碎性骨折,現在醫院躺著,你還想回家?”
常光輝抱住頭,“爸,我真沒打他,是他自己撞上來的,我們兩邊都不認識他,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莫名其妙就撞過來。”
常海潮冷哼一聲,“你沒打他?他自己撞上來的?一隻胳膊就撞成了粉碎性骨折?”
旁邊的警官看不下去,敲一敲桌子,“我們跟梁一凡的班主任談過,這個同學非常優秀,學習成績很好,還拿過很多獎,平時也從來不惹事,他當時就是路過那裏,結果就被你兒子打傷了。”
常海潮恨恨的又一巴掌拍過去,“聽到沒有?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轉過頭小心翼翼道,“警官您看,他還是個孩子,現在還在上學,能不能讓他先跟我回家?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回家不可能,你這邊要先取得受害者的諒解,如果受害者同意跟你們和解,那麼根據法律規定,嫌疑人可以從輕處罰。”
受害者的諒解要八十萬,不諒解就要坐牢,那兒子一輩子就徹底毀了。
常海潮和郭鳳英對坐無言,七拚八湊也隻湊出來三十萬,無奈隻好再去求梁家人,然梁家親戚咬死了八十萬不放,梁一凡倒是個好說話的,隻是說不了兩句就要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