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不大想解釋的陸括隻丟過來兩個字“撿的”就把陳異所有的疑問都堵回了嗓眼兒裏,好奇得他火急火燎似的,追在陸括身後邊要問個究竟。可磨到底也挖不出一個字來,歇氣了。
收拾完行李,陸括把那幢小屋子連著二芙一同搬到車副座,幾趟來回,就把家搬得差不多了。臨走前,和房東商量了價格,直接把這房子高價買下了。
陳異是知道陸括向來比較寡欲,沒有到一處非買一處的豪氣,一聽他特意買下這個房子還挺奇怪,問他,“你還打算回來?”
“嗯。她喜歡這裏。”陸括摸了摸坐在掌心裏的小東西。被摸腦袋的二芙吃力的掀開眼皮子看他,剛吃飽,這會兒已經困得要栽倒了。
“睡吧。”陸括把她放進小被窩裏,天太熱,隻蓋了薄薄一層被子。沾了床的二芙軟噥的砸吧嘴,不一會兒就捏著拳頭睡熟了。
陸括安靜凝視著被窩裏睡熟的人兒,陽光投射下,那線條冷硬的側臉卻異常的柔和。陳異側目看了一眼,無聲笑了。他還從來沒在陸括臉上見過這樣的神情,真是難得啊。
回到a市,陸括還沒來得及拾掇好落腳,陸奎又一通電話催他直接去公司。擔心二芙睡醒見沒人要鬧,陸括臨時翻出先前裝蛋的禮物盒子給她做窩,一塊端去公司。
進公司時,好幾個員工側目過來,雖個把月沒見過人,但好歹都還記得是自家總裁,連忙笑臉帶鞠躬的禮貌問好,走出幾步還要回頭看幾眼那寬肩大長腿,個個麻溜的跑回部門傳消息。沒幾分鍾,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聽說總裁回來了,頓時露出看好戲的神色,聚在一塊興奮八卦。
陸隨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感覺不少員工都在頻頻偷看他,有些莫名其妙,看向身側的女秘書,“怎麼回事?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女秘書消息還挺靈通,遲疑的小聲說,“好像是陸總回來了。”
“他回來關我什麼事?”陸隨聞言,臉色頓時沉了,闊步往電梯裏走。被遷怒的秘書苦著臉,小跑趕上,哪敢說他和陸括的恩恩怨怨早都讓公司上下當八卦扒好幾回了。
其實很早前,公司裏的人就知道陸隨是董事長二兒子了,見他一來陸總就個把月沒來公司,一下就有了揣測,隨著有人偷偷爆料出陸隨他媽是董事長的二婚妻,立馬就腦補出了一場兄弟搶奪家產的大戲。因此也就難免的把兩個少爺做比較,結果這一比,幾乎是一邊倒的支持陸括。
撇開陸括家世樣貌不說,單單能力就讓陸隨望塵莫及了。對比陸括離開前和離開後的幾個月的公司業績,就不難看出兩者的差距了。
再一點就是陸隨做人實在不得人心,倨傲又苛刻,遷怒於人更是家常便飯,才來幾個月旁邊的秘書都撤換了好幾個,連公司裏一些頗有資曆的老員工都讓他壓得踹不過氣來,跳槽的跳槽,辭職的辭職。要知道,有一些資曆深能力強的老員工還是公司當初高價挖來的,這筆損失可不小。
總之無論怎麼看,陸括都要比陸隨好。但員工們私下說歸說,當著陸隨麵還是很規矩的,畢竟隻要他控權一天,飯碗還得靠他。
秘書心裏千回萬轉,和陸隨坐電梯下樓。電梯到達一樓大廳,自動打開,門外正站著兩人,陸括和陳異。
陸隨抬眼,整理袖扣的動作頓住。秘書抱著文件站角落,欲哭無淚,真說曹操曹操到。
但出乎意料的是,傳說中水火不容的兩人隻是對視一眼,隻是淡淡點了個頭,一個出來一個進去,沒再多餘的交集,沒有絲毫的硝煙氣息。
故意守在周圍等看好戲的頓時失望歎氣,“我還以為至少會相互冷嘲熱諷一頓。”
“竟然就點了個頭,果然你陸總還是你陸總,那麼高冷。”
“還有帥氣。”
“對!”
陸隨一記冷冷的刀眼掃過來,幾個忙不迭轉身,若無其事的跑開了。
電梯裏,陳異倚著電梯門,幸災樂禍的笑說,“你都沒看陸隨那臉黑的,你沒在公司這段時間,那些小員工天天編排他,董事會的也都看不慣他,沒少說他不如你的,陸隨估計心裏都氣死了。”
陸括對陸隨一直都挺淡的,沒怨恨沒討厭,隻要他不故意來犯他,也不會和他計較。況且陸隨就是逞強好勝心強,比徐曼的刻薄尖酸強多了。
“你讓人把最近幾個月的文件整理一下送我辦公室。”陸括說,“對了,之前那幾個秘書還在嗎?”
陳異聳聳肩,“都讓陸隨給找理由開除了。哦對了,你爸什麼朋友的女兒好像也在公司裏,不然直接安排給你做秘書?”
陳異這話有故意打趣他的意思。陸括捏了捏眉間,“安排幾個有能力的。”
“行,幫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