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源於,這個籍籍無名的燒烤攤,多了一個漂亮的活招牌——
穿著清涼的水藍色長裙,簪花的大草帽攏住一頭濃密微卷的烏發,她光著腳丫坐在石頭上,晃著腿,一手兩三串,一口一個,吃得一臉享受。
漂亮的小臉蛋搭配滿足的小表情,小燒烤攤,火了。
胡睿忙得大汗淋漓,好不容易度過一個小高峰,慕名而來的遊客又湧過來了。
二芙一口一個豆腐塊,吃得眉眼彎彎的,滿意極了,毫不吝嗇的誇獎,“燒烤你烤的燒烤好好吃呀!”
盡管聽不懂z國話,但那甜滋滋地,軟綿綿地嗓音,依舊讓周圍的男士紛紛朝胡睿投來不可名狀的羨慕嫉妒恨。
胡睿拿著燒烤串兒的手微微顫抖,既高興,又無奈,“其實我不叫燒烤…”
“你為什麼不叫燒烤?”二芙不解地皺起眉頭,“燒烤聽起來多好吃…好聽啊!”
見美人露出令人心碎的皺眉表情,男士們紛紛朝胡睿投來譴責的目光,仿佛在質詢——你為什麼不叫燒烤。
“…”胡睿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我就不叫燒烤啊…還有我為什麼要叫燒烤!
“對了。燒烤你知道z國嗎?”
“我不叫燒烤…”胡睿無奈,又被她的疑問詫異到。說著z國話卻不知道z國?
盡管沒想通,但胡睿還是認真地回她,“我就是z國的,我一看你就像是z國人,所以剛才才用z國話和你交談的,我想說你z國話說得那麼流利,也是個z國人,原來不是…那你是哪的?”
二芙嚼著烤魷魚想,原來陸括括也是z國人呀。嗯,現在她也是z國人了!
於是她點頭,鼓著兩腮含糊地說,“那我也是z國人!”
“哦…啊?”胡睿真暈了,“你是z國人啊,那怎麼不知道z國…哦,你是從小就在這裏長大的z國人麼?”
不知道二芙如此草率而隨意的決定了自己國籍的胡睿開始自圓其想。
他的腦子裏已經自動為二芙補全了身世——一個從小在e國長大的z國人。
會說z國話可能是家人的原因,也許是才知道自己是個z國人,卻又從未了解過z國,所以才會問他知不知道z國。
也許是想通過他了解更多關於自己母國的事情吧。
二芙不假思索地順著胡睿的話應和,“對呀!”
臉不紅心不跳地,自然極了。
“果然是這樣。”胡睿仿佛突然找到了絕佳的搭訕突破口,開始滔滔不絕地和二芙講起z國的事,包括他來自哪個省份,幾歲,職業,人生經曆。
等胡睿反應過來,他已經把自家戶口本都掏空了。而一旁,大口大口吃燒烤,捧著臉聽得津津有味的二芙依舊是一張沒有背景的純潔白紙。
那張白紙眨著無辜的雙眼,一邊毫無負擔地指揮著他繼續燒烤,見他突然停下來,露出奇怪的小表情,“燒烤,你怎麼不講啦?”
胡睿,“…”
“忘啦?”二芙以為他突然腦子短路了,於是清了清嗓子,興致勃勃地提醒道,“你剛剛已經講到你從z國飛到e國,然後身份證、護照、銀行卡、行李全被偷了,為了活下去,你和天橋的流浪漢勇敢搏鬥,和小狗翻牆垃圾桶,隻為了一口飯!…但天無絕人之路,你撿到了一個錢包,天呐!那個錢包居然有一百萬,你太開心了,怎麼就讓你踩到狗屎運了!於是你開始在海邊擺攤燒烤,一分錢一分錢的掙,就為了有朝一日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