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還殘留著水果糖的甜味兒,也許是被糖分散精神,我看著記分牌發怔。

好事兒的黑尾鐵朗一扭頭就注意到這一幕,他順著視線找過去,看到記分牌旁邊的淺發少女,問道:“不過去嗎?”

耳朵捕捉到聲音,但大腦似乎沒有跟上運轉,我聽見他說了什麼,想要開口回答,嘴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來話。這個時候,我才真真切切回過神,捂著臉歎了口氣,回答道:“不過去了。”

不敢去,去了就要交代臉上的青紫。

我敢和大地前輩說,不敢和仁花以及潔子學姐說,就算仁花是看著我摔的,也不敢說。

別問,問就是害怕。

畢竟暈倒沒受傷,和暈倒摔傷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尤其暈倒原因極有可能是熬夜。

周圍的觀眾席響起驚呼,我看回賽場,是稻荷崎拿下一分,烏野又很快拿回來。

真正讓場館沸騰的……是宮雙子的負節奏快攻。

由宮治發球,東峰旭接起,田中龍之介接應,影山飛雄向宮侑打過去來補上最後一下。到這裏本來是沒什麼的,就算時宮治傳球也沒什麼的,在思考究竟是2號扣球還是4號扣球時,宮侑衝了出去。

雙子交換位置後的負節奏快攻。

賽場上的氣氛瞬間改變了,看著他們的臉色,大概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這什麼啊?】

可以這麼想,不可以沉浸在這個想法和氣氛中。

“士氣肯定被打擊到了吧。”黑尾鐵朗摸摸下巴。

我看向手持喇叭走過來的安保負責人,矯揉造作地將耳邊根本不礙事的頭發撥到後麵,卻因為長度過短又自行回到原位。假裝無事發生,我對黑尾鐵朗微微一笑,站起身朝安保負責人伸出手,“那不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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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這一球非常漂亮。

既拿下一分,又搓了對方的士氣。

北信介沉靜地目光掠過烏野每個人的臉,或是焦急、或是麵無表情、或是緊鎖眉頭。啊……他們很不安吧?

明明第三局的開頭很不錯,自由人接住了跳票球,副攻布局那麼久終於攔下了角名,可是一點一點的……分數是怎麼被反超的呢?那股勢頭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見了呢?

很想改變吧?

很想做點什麼吧?

一定很不好受……

“加油啊,正在打排球的大哥哥們!括號,此條信息單指烏野。”

“加油啊,正在打排球的大哥哥們!括號,此條信息單指烏野。”

“加油啊,正在打排球的大哥哥們!括號,此條信息單指烏野。”

少女原本清脆好聽的聲音經過喇叭的傳播,再加上隻循環廣播一句話,逐漸變得魔性起來。

北信介的思緒一頓,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控製了。

烏野,不論是場上比賽的隊員也好,還是替補席上的隊員,亦或是教練席上的三人,在聽到喇叭廣播的聲音後,動作俱是一僵。

日向翔陽捂住臉,救命,誰能去管管月。

月島螢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之前互換版雙子速攻臉色都沒這麼難看,他根本都不想去看對麵稻荷崎什麼反應,“她是想說打不好就是這個下場嗎?”

“用下場是不是有點……嗯……算了。”東峰旭語氣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