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綰和蔣妙顏趕緊打開房門進去看方瓊娘,她仍舊沉沉睡著,呼吸都有些微弱,宋知綰借著寬袖的遮擋,從空間裏拿出一顆鮮紅色的藥丸,然後快速塞進了方瓊娘的嘴裏。
蔣妙顏雖然驚訝,但也有一絲猜測:“綰姐姐,這是假死藥嗎?”
宋知綰眉眼一鬆:“聰明。”
事已至此,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她答應過方瓊娘,要讓她好好活下去,但沒道理讓這間醫館替她擋在前頭,胡大夫一把年紀,她不欲再給人增添麻煩。
這廂醫館的外間,那群家丁已經闖了進來,小徒弟阻攔不及,急得不行,往回一看,正看見兩個人拉著拖車出來,那車上用草席裹著的,不是本應該睡在房間裏的方瓊娘又是誰?
那群家丁領頭的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長相十分凶惡,見人將“屍體”拉了出來,立時領著人上前,打眼一看,他們要見的人,已經蒼白著麵色被草席一裹,沒了生息。
“這是你們府上那個偷了東西的奴仆?”宋知綰問道。
那壯漢看了看宋知綰,見她衣著講究,相貌也精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正符合那個在城門口將人就救走的描述。
“正是此人。”那壯漢答。
宋知綰頷首,抬了抬下巴:“人已經在這兒了,你們領回去吧。”
說著,像是忍受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擰著眉捂住了鼻子。
她邊上那個瞧著年紀要小一些的大家小姐更是都不敢靠近,隻嫌棄的捂住口鼻,也跟著揮手:“趕緊領回去吧。”
那壯漢不明所以,伸手往方瓊娘鼻下一探,確實是沒了生息,心下稍安,一抬眼,卻見宋知綰更加驚恐的眼神。
“這位小姐,不知道這丫頭是……”#@$&
“她有爛瘡,你們不知道?”
那壯漢的手往後一縮,“什麼是爛瘡?”
一旁醫館的小廝心中一跳,目光在宋知綰和草席裏的方瓊娘身上轉了幾個來回,頓時也往後退了幾步,“這爛瘡可是會傳染人的,你們別離這麼近。”
連醫館的小廝都這麼說,那壯漢身邊帶來的家丁頓時往後退開一大步,那壯漢驚疑不定,擰著眉,仿佛在思考這話的真假。
但醫館的小徒弟已經開始趕人了:“人也見到了,你們趕緊將人帶走吧。”%&(&
不等壯漢回答,又叮囑道:“記得一帶回去就趕緊燒了,這不能土葬,也別碰她,要是沾染上爛瘡,那可就不得了了。”
宋知綰在一旁幫腔:“是啊,幾位大哥不知道,這爛瘡可不是鬧著玩的,隻要是染上這病的人啊,麵上看上去是沒什麼,其實那爛瘡都長在你的肌膚底下呢!病倒最後,連你的五髒六腑和骨肉都能爛沒了,麵上看上去還是個人樣,其實也就剩下一張人皮一具白骨了。”
她聲情並茂,說的嚇人極了,蔣妙顏知道這是假的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更遑論已經信了大半的壯漢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