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開的那些藥都有經常吃麼?還認人嗎?”
陳家大舅母上前道:“藥都吃著,還是和從前一樣,認人是認人,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打人。”
顧庭鈞的目光落在麵前這個婦人頸間的青紫上麵,淡淡的掃過一樣便移開了,“那就好。”
“隻是本王今日見表哥,覺得他似乎比以前清醒了不少,病情也穩定多了,”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陳家大舅,“過幾日,我再幫表哥請個大夫來。”
一瞬間,陳家大舅隻覺得自己汗毛倒豎,他咽了咽口水,剛想說話,就覺得身後似乎有人拉了拉自己,就聽見陳家二舅道:“好,多個大夫來看也是好事,若是文康的病能好,大哥也不用日日憂愁了。”
陳家大舅隨之附和:“是啊是啊。”
顧庭鈞沒再說話,他很輕很輕的笑了一下,然後施施然的站起身,“本王走了,過幾日再來看表哥。”
陳家眾人一道衝著顧庭鈞離去的身影行禮,等到腳步聲和車輪聲遠去,確認王府的車架是真的走了,陳家小廝進來稟報,陳家眾人才長舒一口氣。
“老爺,怎麼辦?王爺是不是懷疑了?”
陳家大舅的夫人是個皮膚粗糙的農婦,即便是穿金戴銀也不能掩飾她的憔悴不安,陳家大舅心中惶然,但麵對陳夫人惶恐不安的質問,他揚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過去。
陳夫人捂著臉,雖說已經見怪不怪,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是覺得萬分難堪,當即嗚嗚哭起來。
陳家大舅越發不耐煩,又揚了揚拳頭,凶神惡煞道:“你再哭,信不信老子還打你?”
陳家二夫人上前扶著大嫂,陳大夫人這才止住了哭聲,兩人一道嗚嗚咽咽的往後頭去了。
陳二舅上前勸道:“大哥,大嫂也是擔心,當著下人的麵,你好歹給大嫂留些臉麵。”
陳大舅從鼻腔裏哼了一聲以作回應,接著又愁眉苦臉道:“要是王爺真的懷疑了,這可怎麼辦?”
“就算是懷疑,那也隻是懷疑而已,這麼多年,文康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我們也不用太過操心。”
確實,這些年,顧庭鈞也不是沒懷疑過陳文康是假裝,但每次試探,都證明陳文康是真的癡傻了,過後,他覺得愧疚,反倒會補償給陳家更多的東西。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陳大舅心中懸著一塊巨石,怎麼也落不下去。
“既然王爺都說那賤人已經死了,那麼我們隻好去找方家了。”陳二舅道。
陳大舅麵上浮現出凶狠的神色,“沒錯,明明說好了是個貌美又聽話的,結果居然還把文康害成這副模樣,方家,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這廂宋府裏,方瓊娘身上的傷一日好過一日,宋知綰探聽到不少消息,來西廂房同方瓊娘解乏。
“你那堂妹,著實被嬌慣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