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底下,靈室洞府。
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男子驀地睜開了眼睛,露出了赤月一般的眼睛,倏地從一張靈氣氤氳的玉床上坐了起來。
“尊主,發生什麼事了?”
邊上一立著一個虯須老者,無比恭敬又略帶惶恐地問道。
赤眸年輕人眉尖一挑,便有凜厲的氣勢隨之而生,不怒自威:“有人闖進來了,已經快到底層了。”
“闖進來了?”
虯須老者愣了愣,有些意外地說道:“不應該啊,上麵的守衛並沒有發出警報。”
“那些守衛已經被幹掉了。”
赤眸年輕人微微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那些外來者的氣息,略有些疑惑地說道:“有兩位修仙者,一位聶家後人。”
“聶家後人竟然敢擅闖禁地?”
虯須老者勃然大怒,大聲喝斥起來:“聶雲天這個家主是怎麼當的!”
赤眸年輕人神情漠然,略有些不快地說道:“來的這三人,不容小覷,你親自帶人過去解決,進程快要完成了,絕對不能打斷。”
“是,尊主!”
虯須老者躬身領命,隨即退出了靈室,將門輕輕闔上。
虯須老者站在室外,緩了幾秒鍾,驀地喝道:“雲海、奇鬆、怪石三絕,出來!”
隻見三道人影,應聲浮現。
三人都穿著黑色的罩袍,臉上戴著麵罩,無論是樣貌還是身形都無法識別,甚至邊男女都無從知曉。
“隨我去上麵看看,有幾個不識趣的小鬼下來了。”
虯須老者神情冷肅,殺氣凜凜地說道:“這幾天,正是尊主元神重塑的關鍵時刻,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所有擅自來到地下的人,一律抹殺!”
“是!”
那三人立時點頭答應。
虯須老者見他們答應得如此迅速,反而並不覺得高興,冷聲警告道:“你們的生命、思想、本事……都是尊主賜予的,最好不要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四十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否則直接廢了你們。
重塑新的黃山三絕,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三人默然無語,停頓了兩三秒鍾,才回答道:“屬下不敢。”
“不敢最好。”
虯須老者對他們的態度並不滿意,冷哼了一聲,說道:“四十年前,可是黃山五絕,另兩人的下場,你們也知道,最好也記住。
再出問題,你們也是同等下場。”
那三人隻得屈膝跪倒,十分恭敬地說道:“請虯老吩咐,我們三人赴湯蹈所,效死而已。”
“哼,知道就好。”
虯須老者這次稍稍滿意了,於是說道:“那就好,這便走吧。”
……另一邊。
那老太監一死,寧蕊蕊身上的束縛就直接消散了。
“你們怎麼也在這裏?”
寧蕊蕊有些奇怪地看著夏天和寧蕊蕊,“你們不是去茶園了嗎?”
夏天也有些不解:“小長腿妹,這話應該我們問你才對啊。”
聶小鯉倒是直接解釋起來:“我們正是從茶園裏的丹井來到這裏的,寧姐姐,你怎麼一個人,我媽還有瑞辰呢?”
“這事說來話長,就先不廢話了。”
寧蕊蕊倒是想解釋一下,不過眼前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隻得隨口說了兩句:“他們都沒事,現在應該還在別墅裏。
我是追著聶老太太的殘軀來到這裏。”
聶小鯉一愣:“殘、殘軀?”
“對。
她應該早就不是你奶奶的,而是不知道什麼玩意奪舍偽裝的。”
寧蕊蕊點了點頭,“她想直接殺了我們,不過被我反殺了,然後化成一灘黑色的粘液溜進了地下室,我一路追到這裏來的。”
“奪舍?”
聶小鯉又聽到了一個相對陌生的詞彙,她基本上沒有看過仙俠類小說,也很少看電視,對這類概念確實不甚清楚。
寧蕊蕊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得衝夏天道:“你跟她說。”
“空姐老婆,說起來很簡單。”
夏天想了想,隨即懶洋洋地說道:“就是說你奶奶的身體被別的人或者什麼東西給霸占了。”
聶小鯉聽到這話,隨即腦海中回想起來一些事情,似是若有所悟:“這麼說來,族中很多前後不一的人,很可能都是被奪舍了?”
“有這種可能。”
寧蕊蕊點了點頭。
夏天笑嘻嘻地說道:“已經不是可能了,而是事實。”
“這也太可怕了吧。”
聶小鯉一想到那種情況,隻覺得頭皮發麻,“難道聶家的族老們都……那這些奪舍的人,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空姐老婆,你怎麼變笨了。”
夏天隨手朝下麵一指,“我們不就是來找原因的嘛。”
聶小鯉恍然回過神來:“那我一定要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其中的罪魁禍首,絕不姑息!”
“這件事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