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亮,陶桃和陳旌旗就又很準時的出現在了我的元陽府,隻不過,這一次都不是空手而來。
陶桃的身後跟著十數個十五六歲的年青姑娘,與上了兩個上了年紀的嬤嬤。她說這些都是她的母親,也就是陶元氏昨天給我精挑細選的,兩個嬤嬤一個善廚,一個精通各式繡法,十數個姑娘更是各有各的優勢,或善製糕點,或會說書逗樂,又或是精通醫術。
其間更有四個會武,往後就是跟著我出去也不用擔心尋常宵小會驚擾了我。
這番心思,我聽了直呼受不起。
我並不打算跟她們相認,自然也不想受他們太多恩。更何況,吃食玩樂,阿晚的廣源樓裏就有,防身侍衛麼....我從沒跟任何說過,我這周邊暗守了十個從涼州帶出來的頂尖高手。
要不然,我也不能誤打誤撞的找到了那個拐童案的窩點。
“郡主就收下吧,這些人侯爺都已經付過人牙子錢了。現在,若是郡主不想留,恐怕也隻能再被倒賣一次。”
阿晚已經付過錢了?那這樣......“那就留下吧!”
掃了眼那群侍女,我跳了顏色最好的兩個出來,“容貌端雅,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奴婢賤名恐汙樂郡主的耳朵,還請郡主賜名。”
“呃......”讓我賜名啊!我想了想,采著前朝詩人李爽的詞,給她們取到,“春至花如錦,夏近葉成帷,你們就一個叫花如錦,一個叫葉成帷吧!”
“是,奴婢花如錦,奴婢葉成帷叩謝郡主賜名。”最後,還是顏色更為豔麗的那個認了花如錦的名字。
看完了陶桃帶來的,我轉頭又看向了陳旌旗的身後,“敢問陳三小姐,這是,要把我這元陽府給改成你的練兵場麼?”帶這麼幾箱子的兵器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教幾個徒弟呢!
她使了個眼色讓那些人把東西放下,麵朝陶桃,道,“來挑個稱手的兵器。”
陶桃略過我,走到那堆兵器前,左看看右看看後選中了把長度適宜的劍,劍身滿飾菱形紋,劍格兩麵又以藍色琉璃鑲嵌花紋為主。我端著看了良久,也覺得它是這一堆青銅紅鐵裏最精致,最適女兒用的。
陳旌旗顯然也很滿意陶桃的眼光,從她手中接過選定長劍,拿在手裏像是在做告別,“此劍名為青衣,劍薄如紙,你不用的時候可以藏在腰腹裏。”
能藏在腰腹裏的劍,陳旌旗該也是廢了不少心思才尋來的吧!
“哎,這兒歪了歪了,往這刺!”
“不對不對,小白兔啊,你看看你師傅的動作呢,錯啦錯啦—”
“唉,對對對,就是這樣,橫劃過去,劃過去,哎喲,怎麼你這準頭這麼差勁的喲~”
“你.......”陳旌旗的一記冷眼成功的堵上了我的嘴,我抬著手捂著唇,瞪著無辜的眼跟她眨巴了兩下。
“郡主很閑?”讓陶桃一個人紮馬步後,陳旌旗走到我身邊,淡淡問道。
我拿著花如錦剛端過來的茉莉花茶,淺淺泯了一口後回道,“不啊!我很忙的,隻是看三小姐教人辛苦,這才多發感慨的嘛!”
她順位的挨著我坐下,“要不要喝點?”我晃了晃手裏的花茶,問她。
她看著我舉著花茶的手愣了愣,好一會兒後,才道,“不了,我不愛喝花茶。”
“不愛喝花茶?”我狐疑的看了她好幾眼,捏著手裏的杯子,報?複性的咬了咬牙,一會兒說大街上吃東西不雅觀,一會兒又說不愛喝花茶,這別扭的陳三小姐啊!
“你不喝,那要不要讓小白兔來喝點?這都練了一上午了,也差不多了吧!”
她目光注視著陶桃,拒絕了我的提議,“量足功成,小桃姑娘天資有限,後天努力上又荒廢了這麼多年,現在隻能加重練習才能在三年後達到郡主的要求。”
“那.....”
“轟隆——”我“那”字以後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一個衝上天的爆炸聲,濃煙滾滾,看著方向,“是庫房?”
我剛想往那跑,陳旌旗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先去,沒事,郡主再來!”說完,她就以我捉都捉不到的速度奔向了濃煙散發處。
半刻鍾後,她回來接了我和陶桃。
“這是....地動?”陶桃看著眼前發生的坍塌想起了前年發生在汶川縣的地動,那上報至鄴都的淒慘景象好像就是這個模樣。
陳旌旗安排著元陽府裏的那一眾侍女在房屋三丈之處以樹杈為阻,做了個簡單的隔斷。
隔斷外,是我們,隔斷裏,是貓著腰低頭細細搜索可疑物質的陳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