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換個地方坐?他剛想開口,看著海燕天然的笑臉,就說不下去了。

算了,抱著勉強別人是不對的這樣想法的朽木少爺,隻好自己重新換了個地方坐。然而讓他失望甚至憤怒的是誌波家的傻大個居然又跟了過來。

“你坐前麵去。”朽木白哉決定不再遷就別人,直接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希望再和誌波家的人有任何的糾纏。

“坐這裏不行麼?”海燕笑著問,看在白哉眼裏卻覺得這個人似乎在裝傻。

“請不要坐在我旁邊。”無意再多說的白哉冷漠的翻開桌子上的課本,被冷落在旁邊的誌波海燕摸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坐在白哉的旁邊了,畢竟,他也不想一上來就惹怒了朽木大少爺。

未來有的是時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海燕邊背著俗語邊安慰著自己,乖乖的在白哉的前麵坐了下來。

一堂課,幾十分鍾,白哉一直很控製自己去專心的聽課。盡管表麵上很漠然,但實際上,白哉卻完全無法忽略前方海燕的存在。時不時的微微的抬起頭,心知道對方不可能看得見,就偷偷的大量著海燕。看起來有點硬質的黑色頭發,似乎很健康的膚色,洗的幹幹淨淨的衣領。略微偏一下頭的話,還能看見對方有些堅毅的下巴。

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當那一天,誌波家被踢出大貴族,趕到流魂街去的時候,朽木白哉就被要求忘記誌波海燕。這的確不是他自願的,但這又有什麼關係,作為朽木家的繼承人,他隻需要聽從父母的安排就夠了。想到這裏,白哉突然覺得,或許應該將海燕還活著的事情告知父母?然而下一秒,白哉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心底的一個聲音在說還是不要告訴他們,否則……白哉不知道否則會如何,隻知道,那個結果絕對不是自己樂見的。

“白哉?”正在收拾書本去上下一節鬼道課的海燕卻意外的發現白哉在發呆。“你怎麼了?”

“跟你沒有關係。”朽木白哉的聲音依舊冷漠,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其中根本沒什麼底氣。在海燕麵前,朽木白哉引以為自豪的自製就像沙做的牆壁一般不堪一擊,白哉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種脆弱卻的的確確的是來自於他內心最深處的負罪感。

“哎,我們不是青梅竹馬麼?”海燕卻完全不知道白哉的心情般的,帶著天然而樸質的笑容說著。“我關心你是理所當然的。”

“就算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也不熟。”朽木白哉生硬的扭過頭,站了起來,不管身後海燕的呼喚,離開了教室。

“啊啦啊啦……”海燕望著門口,當然那裏已經沒有那個冷淡的人的身影了,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卻又想起什麼般的,笑著撓撓自己的後腦勺,“果然不能太心急呐。”

中午的時候,朽木白哉被山本老師叫到了辦公室。山本元柳齋重國,朽木家的少主默默的在心中念著老師的名字。山本家原本也是貴族,但因為各種變故,家裏的人丁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了元柳齋重國。貴族的身份雖然已經沒落,但是屬於貴族的驕傲和自尊還留在元柳齋重國那堅實的身軀裏。

朽木白哉在還沒有進真央的時候,就經常聽到父母談論這位令人尊重的長者。朽木當家和主母語氣中的恭敬讓幼小的白哉記憶深刻。有生之年,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到父母用那樣的語氣去談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