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此之外,偌大的房間偏右擺著一扇四折屏風,花紋古樸,屏風的另一邊是矮櫃和壁櫥,白哉平時就在那邊睡覺。屏風的另一邊,屋子裏的大部分空間中,隻有正中靠牆有一個比較大的地桌,上麵堆著一些文書筆墨之類的,再加上牆上掛的七零八落的畫軸,其餘就什麼也沒有了。
空曠的房間並不溫暖,那種陰冷的感覺終於讓海燕從迷霧中清醒過來。
“這裏是……?”
“我的房間。”
白哉簡短的說,帶著海燕坐在了房間唯一的一張桌子前。“在這裏用個午餐再走吧。”
“恩……那謝謝了。”海燕沒有拒絕,其實他的小心肝還在激蕩著,說還是不說,實在是個問題。他就這樣,又陷入了自己的徘徊中。白哉當然不了解海燕在想什麼,隻是海燕不說話,而他也沒什麼話想要說。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一直到飯菜被端上來,兩個人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在真央的時候,我們也經常一起吃飯呐。”撥著碗裏的米飯,海燕感慨的說。
“……是你非要和我坐在一起吃才對吧。”雖然早上去上墳的時候還愁雲滿腹滿懷惆悵的白哉,現在卻顯得心情不錯。
“就結果來說,都一樣啦。”海燕笑著這麼說,然而那時的他和白哉都沒有料想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吃飯。
飯菜很簡單,雖然是說感謝的招待,但畢竟也是緋真夫人的忌日,不可能做的多豐盛豪華。他們那很快的就吃完了,白哉叫管家收拾幹淨以後,兩個人又開始坐在那裏大眼瞪小眼的互看。
相對於白哉的表麵平靜內心也很平靜剛吃完飯覺得好安寧,海燕這邊表麵雖然平靜但剛剛本來已經平靜的內心現在又開始激蕩了。
其實,他也不是想要什麼結果,畢竟緋真夫人已經去世,但是他們家的亞美子可是健在的,隻是,那個念頭已經在心裏壓了幾百年,總覺得,什麼時候說出來,自己才能真正的解放。
“白哉……”
朽木白哉聞聲看向海燕。
“怎麼?”
“我——如果——那個……還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請盡管開口講……”
“恩,謝謝你。”
胡裏糊塗的回到了十三番,用力的把副隊長舍的拉門關上,海燕長籲了一口氣,還是說不出來。不管怎樣,這次的機會已經沒有了。於是海燕也沒有再多想這回事,實際上,他也沒有時間去想,他剛坐下來,屁股下麵的墊子還沒有坐熱,朽木露琪亞就敲門了。
“海燕副隊長,你在吧?”
她不是來問今天我和白哉說什麼了吧。海燕心裏轉了好幾個念頭,悶住聲音不回答。
“……不在麼?”外麵的露琪亞疑惑的自言自語,她剛才明明聽隊員說海燕已經回來了啊,雖然不太清楚怎麼回事,但是裏麵沒有回應,她也不能擅自的進去。海燕屏住呼吸,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露琪亞在門口徘徊了一小會,覺得海燕可能去了別的地方,她就離開了。
“呼……”搞什麼啊,海燕略帶無奈的想,自己怎麼淪落到要躲著部下了,但是他現在混亂的很,在沒有想好說辭前,還是要躲著露琪亞——那小丫頭肯定會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