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就談了一些家常,浦原當然沒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一小部分已經知道,心滿意足了。
回去的路上,黑崎問我覺得浦原這個人怎麼樣。不明白他的用意,我隻說看起來很神秘。又談了一些學校的或者不著邊際的事。我是滅卻師,黑崎是死神的事,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盡管彼此都心知肚明,卻沒有人想要戳破她它。
電車上幾乎沒有乘客,我和黑崎坐在窗邊的位置上,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長,隨著電車而晃動,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想起來那句‘夕方逢魔時刻’,然而我心中的魔,此時尚未孵化。
接到醫院的電話的時候,我幾乎慌了手腳。
上一次見到母親是在暑假剛開始,之後我就根據父親的要求進入深山去修行了,沒想到那一次成了我和母親的最後一次的見麵,早知道,坐在去醫院的計程車上,我萬分的後悔,早知道就不要去做什麼修行了。
從春天開始,母親的病就越來越重,醫生早就跟我們說過,治療的希望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我明明就知道的,為什麼卻不陪伴在她的身邊。
到達醫院的時候,我已經被自責的情緒給淹沒了。
“龍弦……”
因為不太想和父親說話,所以我隻是點點頭,跟在父親的身後辦理了一切的後續。
葬禮上隻有我和父親兩個人,石田家沒有任何的親戚,父親性格又孤僻,而我怎麼也不會邀請一個死神來參加母親的葬禮。
盡管對父親有很大的不滿,但我還是搬回了家裏。不管怎麼說,他的年紀也大了,我要照顧他。我的父親石田弦宗,作為滅卻師,雖然不能說擁有極大的才華,但他的能力在滅卻師中間也可以算是中上等了,因為一直堅信著滅卻師要和死神聯手這樣愚蠢的理論,所以被大部分滅卻師排斥。性格與正常人相比稍顯軟弱,但又比誰都要固執。
那是葬禮的一個禮拜後,我在準備晚飯,盡管不是很擅長料理,但是總是吃外賣的便當對老年人的身體不是很好。
“父親?”做好飯之後,我卻四處找不到父親的人影。房子裏也沒有他存在的感覺。
這老頭又做什麼去了?
三四年沒有住在一起,似乎父親養成了不少奇怪的習慣,比如每天下午的時候,都要對著院子裏的大樹發呆,白天一個人在書房不知道做些什麼,不許別人進去,自己也不出來。
想到這裏,我歎了口氣。這個禮拜,黑崎曾經給我打過了幾次電話,我隻感覺很複雜,和死神做朋友絕對不是我所好,但是黑崎這個人本身卻又很值得交往。所以我才徘徊不定,一方麵說堅持滅卻師的尊嚴,遠離死神,一方麵又想,黑崎這個狀態,已經算不得是死神了。根據我的觀察,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死神化過。
上次見到浦原之後,我做了一些調查,死神長期停留在現世的時候都需要使用義骸,雖然義骸可以使死神藏身其中,但是卻不能掩蓋他們的靈壓。一旦死神脫離義骸死神化的瞬間,會爆發出相當大的能量,就此我推斷,這幾年,黑崎一次都沒有死神化過。
有大秘密的味道。
而且,關於黑崎的妻子,是不是也是死神呢,這一點也頗令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