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蘇絕和容卿和去看南韻的間隙,墨浣蓮湊到墨臨琰身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墨臨琰裝傻,俊臉上卻微微泛起可疑的紅暈來。
一看這個,墨浣蓮當即了然。
捅了捅自家兒子的胳膊,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中,閃爍著八卦的小火苗,"怎麼搞定的?"
"你還不相信自家兒子的魅力?"墨臨琰不答反問,看著屋裏白色的倩影,眼角眉梢,自信滿滿。
"切,還跟老娘賣關子啊,如果不是昨晚--"墨浣蓮一臉不屑。
"墨浣蓮,你那招一點兒都不好。"
墨大丞相的一張俊臉瞬間沉了下來,就連聲音都沉了下來,差點兒沒把他憋死,這老太太,竟然還好意思提。
墨浣蓮一抖,臉上笑意盈盈,一點兒也不見歲月痕跡的臉上,浮現出獻媚的笑意,"琰兒啊,為娘這不也是為你好嘛。"
墨臨琰狠狠地哆嗦,徑直向裏屋走去,懶得理會這個八卦的娘親。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溫馨幸福的時刻,總有成為回憶的時候。
這一天,容卿和和自己心愛的靈姐姐,敬愛師傅,親愛的墨相,依依不舍的告別了,手裏牽著小意仁,踏上了蘇絕準備的馬車,再一次回到了金碧輝煌的牢籠裏。
明日就是小太子淩皇的百天宴會了,薛渡給自己考慮的期限也到了,她該怎麼騙過薛渡?
一切計劃,容二小姐早已了然於胸,成敗與否,全看今天明日。
容卿和拒絕了蘇絕的相送,自己帶著小意仁回了住處,一身老成的薛渡,果然在房間裏恭候多時了,把小意仁交到細雨,嫣紅手上,帶去另外的房間。
隻身一人,踏入房間。
"灼華見過陛下。"雙手合十放於腰際,雙膝微曲,聲音好聽悅耳,容卿和一派禮儀,皆顯大家風範,多一分則太過,少一分則不足。
"平身。"薛渡懶得跟容卿和廢話,越是深藏不露女人,他越沒興趣,盡管一張花容月貌令他著迷,但總是令他厭煩的女人,身為一個心懷大誌的帝王,會明智的放棄。
與其耗費心機在一個女人身上,還不如想想怎麼輕鬆的得到這天下。
"想得如何?"
"灼華思慮再三,覺得陛下的提議甚好。"雲淡風輕的聲音響起,容卿和悠悠開口,"雖然此事有些對不起洛姐姐,但留著昏君兒子,始終是個禍害。"
"灼華果然聰穎,想得通,看得透。"薛渡微微點了點頭,對容卿和的懷疑很滿意。多疑如他,薛渡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個聰明女子的答話,"灼華為何突然想通了?"
"回稟陛下,陛下知道灼華的出身來曆,容家與慕家本就有不公在天之仇,天下皆知,隻是實力不行,放的忍辱負重,苟且偷生。"容卿和字字珠璣,每個字都咬著天大的仇恨,國恨家仇,豈是一個"永樂侯"可以泯滅的。
"你不是和洛貴妃情同姐妹嗎?"薛渡一挑眉,"三天前,你不還是一副大仁大義的樣子嗎?"
"回稟陛下,天下皆知,慕塵偏愛美人,後宮美人無數,有幾個不是那個昏君強搶來的,灼華如是,洛貴妃如是。"容卿和坦然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慕塵為了得到"天下第一美人"洛貴妃,求親不成,便起歹意,一夜之間滅了洛貴妃滿門,然後裝好人,收留了洛貴妃,滅門之仇,不公在天,洛貴妃之所以生下了太子,也不過是被逼無奈,這就深宮女人的苦楚。"
容卿和一頓,又道:"但那畢竟是洛貴妃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洛貴妃心性善良,自是不忍,還不如讓我這個做妹妹的代勞。一來,得到陛下想看到的結果。二來,洛姐姐心結得了。三來,我心得安。何樂而不為。"
"那三天前,灼華怎麼沒有想到呢?"薛渡何等精明,豈能輕易相信容卿和的說辭。
"回稟陛下,灼華隻是一介弱女子,連殺雞都不敢,更別說是一條人命了,灼華惶恐。"容卿和麵露懼怕之色,聲音也有些發顫,"那可是一國的太子,如果我殺太子的時候,被發現了,那是滅門大罪,灼華承受不起,更何況那是洛姐姐的孩子,灼華於心不忍,但三天來的考慮……"
容卿和一頓,又道:"灼華思慮再三,此事完成皆大歡喜,灼華這才願意冒險一試。"
月朗風清中,皇城中的櫻花漫舞,潔白月光下,唯美,迷離。
這一夜,注定是個無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