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雙眸,一下子用力握住秦宴手腕,“秦宴,我不允許!”
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慌亂無措,又歇斯底裏,“秦宴,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許星辰用力勾住秦宴的手指,“別離開我!”
“秦宴!”
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在夜色裏撕破了一道口子。
驚了飛鳥。
碎了烈風。
連被霍慕沉刻意捂住耳朵的宋辭都驚的坐直脊背,下意識拉開車門,卻被霍慕沉一下子拉住。
宋辭倏地抬起頭,眼底全都不能理解。
霍慕沉一臉凝重,隻是衝她淡淡搖了搖頭。
宋辭看到霍慕沉的動作,便是知道了結果,肩頭一下子耷拉下來。
……
廢棄油廠的外麵。
許星辰癱坐在泥濘的地麵上,哭聲一下比一下脆弱。
隻是幾秒過去,許星辰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用力抱住秦宴,轉過頭,衝周圍的人說道:“我求求你們把秦宴直接送去醫院,他不會有事。”
周圍的保鏢無動於衷。
他們也都是聽從命令行事,現如今看秦宴的情況,所有的急救措施他都已經自己做完,他們能做的不多,反而還會影響救人。
許星辰已經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了。
許星辰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再向他們求了。
她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回到秦宴身上,最後抱住秦宴,“秦宴,我會帶你去醫院。”
宋辭透過單向的車玻璃看到了許星辰試圖把秦宴背起來。
她腦海裏浮過了過往的一副畫麵。
秦宴和許星辰經曆過的,她和霍慕沉,貌似也經曆過。
霍慕沉背著她,一步一個血腳印走去醫院。
她握緊霍慕沉的手來傳達這種緊張,心裏卻在懷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有一種東西叫因果。
這種因果,已經讓這些東西全都報應在秦宴和許星辰身上。
霍慕沉自然感受到她這種緊張,出聲安撫:“怕嗎?”
宋辭,“我從來都不會招惹人,但許星辰也是無辜的。”
她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不想許星辰出事。
宋辭又很急,“秦宴,真的會死嗎?”
“小辭,我上次去佛寺求過一次,你還記不記得?”霍慕沉淡淡道。
宋辭點頭,她想起來,“但你那次求的是孩子。”
“不止是孩子,住持大師說過,萬般都有因果。有些東西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我們阻止不了。”霍慕沉的聲線盡量平和。
宋辭無法理解,心裏依舊很著急,“為什麼不直接把秦宴送去醫院?”
“秦宴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再挪動,我們不是醫生,稍微一動就有可能讓他喪命。”霍慕沉先回答宋辭前麵的問題,再說後麵,“小辭,有些東西可能是他們注定都要經曆一遍。”
宋辭更加聽不懂,隻能望著許星辰崩潰。
夜色裏,許星辰已經哭不出聲了。
人大抵在最痛苦時,反而越哭不出來聲。
甚至還有可能背氣兒。
許星辰現在就是這樣,隻是用力抓住秦宴,聲嘶力竭,“你答應過我的,你別讓我兩輩子活的都沒有任何意義!”
隻是回應給她的,隻有簌簌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