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最無恥,隻有更無恥,就好比眼前的這個周大人與湧城城東住著的張老爺,這兩人便可以稱得上這個世界聲無恥界的典範,標兵。
絔禾與高適幾人被那些衙役壓進公堂沒多久,那位周大人要求師爺去請的張老爺便已經來了。
那位張老爺顯然是經常與這周大人幹這種勾當的,他一來,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與那坐在高堂之上的周大人相視一笑。眼睛裏含著隻有他們兩人才能看懂的交流。
張老爺一來,便有衙役很殷勤的為他搬上了凳子。
見那位張老爺一坐下,周大人也不在拖延,立即說道:
“張老爺,這兩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可是你家公子那人多丟失的那些。”
“回周大人的話,小兒那日所丟的正是眼前這兩人所穿的。”
那位張老爺很是配合的說道。
見張老爺這麼配合,永州知府周大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耽擱,當即便拿起驚堂木往公案上一拍,對著站在公堂中間的絔禾幾人曆聲喝道:
“台下何人,為何見了本官還不下跪,對於張老爺所說的,爾等可還有什麼要辯駁的。”
驚堂木的聲音響徹公堂,蕩起一陣陣的回音,絔禾也高適可都是見過天家貴族的人,更別說高適這家夥本就是皇族之人,絔禾如今得了了泰安縣主的封號,歲不能說是真真正正的皇親貴族,但也可以算得上是半個皇家人,對於這種場麵自然是一點也不為所動。
可鐵柱幾人可沒有絔禾與高適這兩人的氣度,他們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普普通通的貧苦百姓,平時就是見了衙門了的衙役也都是點頭哈腰的,更別說是上公堂了。
現在驚堂木一響,當即被嚇得魂不守舍,腿不由自主的一軟,便跪了下去。
鐵柱幾人的動作周大人自然是滿意的,隻是當他看著絔禾與高適兩人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裏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心中的怒意當即再也不受控製的翻滾了起來。
再次抓起驚堂木往公案上狠狠地一拍,怒喝道:
“大膽刁民,見了本官還不下跪。”
這一次,周大人已經不在是先前一樣,隻是裝模作樣,而是真的怒了,他將他浸營官場多年的官威在這一刻盡數釋放出來。
周大人這官威一釋放出來,就連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師爺也不由的一怔,就更不要說普通人了,可絔禾與高適是普通人嗎?
當然不是,他們不僅不是普通人,他們的身份不知道比這周大人高了多少,他們所見過的大官可比這周大人大多了。自然對上這周大人釋放出來的官威,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對上這一幕,那周大人那叫一個氣啊,胸膛延綿起伏,一上一下的,那模樣,似乎隻要一個不下心就會炸開一樣。
他在這永州當了這麼多年的土皇帝,誰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的,可今日卻叫他遇見了絔禾與高適這樣的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心裏那叫一個鬱卒。
可憐的這位周大人好不容易緩過來,正欲向絔禾等發難的時候,卻聽見絔禾不鹹不淡的說道:
“我與我大哥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你還不配讓我們向你下跪。”
絔禾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依舊是淡淡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隻是看在那周大人眼裏就不一樣了。
他覺得絔禾這樣的態度是在藐視他,不將他一州知府放在眼裏,心中的火氣在這一瞬間再也控製不住了,蹭蹭蹭的便往上冒了出來。
不過,這次他也學乖了,不在於絔禾逞口舌之利,而是直接下令道:
“來人,給我見這個牙尖嘴利,藐視公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剝幹淨了再重打二十大板,打到他肯下跪在說。”
他就不相信了,他堂堂一州知府還治不了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了。
絔禾聞言,心裏暗罵一聲變態,這打板子就打板子嘛,居然還下令將衣服脫幹淨,那她豈不是要貞潔不保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人得逞,她一邊上跳下躥著,躲避著那些想要上前來擒住她打她板子的衙役,一邊用內力想要將綁在身上的繩子震開。
隻是時間越久,她心裏卻是越急。直到最後,絔禾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媽的,低估了這繩子的結實度了。
我們的絔禾大小姐低估了繩子的結實度,高估了自己的內力,以為自己的內力能夠將這繩子震斷,結果因為一個高估與一個低估便悲催了。
於是,便出現了眼前的這一幕,被繩子綁著的絔禾在公堂中上跳下躥著,會麵好幾個衙役追著。
“你不過就是一個正五品的官員,憑什麼叫我給你下跪,強買強賣,還有沒有天理了。”
自從離開皇城以後,進了這湧城,絔禾便丟掉了她千金小姐該有的所有儀態,化身成了眼前這樣一個潑皮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