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不想探究特訓難度翻倍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他隻知道,到時候自己恐怕會再次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所以,即便現在的他對卡塞爾學院的那個自由一日一無所知,卻依舊還是堅定了要得到冠軍的想法。
人的動力往往來自欲望,而不想受苦理所當然也是一種欲望, 極少部分人群除外。
......
除了一身衣服以外什麼都沒來得及帶的路明非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抬頭看著芝加哥火車站教堂般的穹頂。
他在思考,究竟是為什麼,他會陷入到如此尷尬的境地。
明明身上有一個價值貴重到能買下整個萬達集團的超級金屬,但是現在的他卻買不起一杯可以無限續杯的可樂。
就像是一條失去希望的鹹魚一樣,他呆呆的看著頭頂上方的穹頂,數著上麵的玻璃塊數, 直到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one dollar, just one dollar......”
就像是中文的‘行行好吧’, 這句‘one doller’在美國也是相當經典的討飯話。
路明非扭過頭,看了一眼背後那個高且魁梧的年輕人,埋在絡腮胡裏的麵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燭火般閃亮的眼睛寫滿渴求,墨綠色的花格襯衣和拖遝的灑腳褲不知多久沒洗換了。在美國這地兒遇見這樣的乞丐不容易,其他乞丐都穿得比他像樣兒點。
似乎是注意到了路明非的目光,乞丐也像路明非看了過去,短短刹那的沉默後,他熟練的將語言切換成了中文:“大爺行行好吧,我已經三天沒...不是,我是個學生,因為錢包丟了,所以沒錢買東西了, 賞點錢給買個吃的墊墊肚子吧。”
你剛剛想要說的是自己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吧?絕對是吧?!
這麼熟練的乞討話術,居然還說自己是學生?
路明非看著麵前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後開口道:“究竟是什麼給你的錯覺,讓你認為我會比你有錢呢...”
聽到路明非的話, 才將印著芬格爾·馮·弗林斯這個名字的學生證掏出來的芬格爾呆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 上限打量了一下像是看穿一切的鹹魚一樣躺在椅子上的路明非:“你也沒錢?”
“是啊,一分錢都沒有。”路明非手上抓在卡塞爾的入學簡介,語氣幽然:“你介意多出一個和你搶生意的同行嗎?”
芬格爾:......
媽的,絕了!
我當了幾年的廢物,還是第一次碰到要來和我搶生意的!
無言以對的芬格爾沉默著將自己的學生證重新收回了口袋,準備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但下一刻,路明非手中那熟悉的紙張和字體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芬格爾停下了腳步,仔細看了起來,幾秒後眼睛微微亮了起來:“你是,卡塞爾的新生?”
“嗯?你認識我?”聽到芬格爾的話,路明非眼睛中忽然露出了一絲神光,他翻身從椅子上筆直的坐了起來,看向芬格爾:“難不成你也是卡塞爾的?”
“是啊,我也是。”芬格爾麵色悵然,好像在感慨見鬼了才能碰到和他一樣窮的的新學弟。
“你是新生?”
“不是,我是老生。”
“原來是師兄啊!”路明非的肅然起敬:“師兄能像你打聽個事嗎?你知道那個cc1000次快車什麼時候能到嗎?”
“不知道。”芬格爾攤了攤手:“沒人知道列車的時刻表,但它總會過來的,隻要等等就好了。”
等等就好......
聽著這四字真言, 路明非不由得沉默了:“師兄, 能了解一下,你最長的一次等了多久?”
“也許一個星期吧?我不太記得了。”芬格爾斜著眼睛回憶道,給出了一個讓路明非失去動力的答案。
“算了,我還是接著躺著吧。”才從特訓中走出來的路明非放棄了掙紮,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尋思著裏麵剩下的那些飲料應該足夠他撐上一段時間了。
望著路明非,芬格爾算是開了眼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路明非這樣獨特的新生,比現在的他還要擺爛幾分。
有著模仿的帶頭作用,芬格爾也沒有繼續乞討的熱情了,幹脆跟著坐了下來:“師弟你這樣未免太過頹廢,你可是才入學的的大一新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