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向萊不指望能徒步從這兩人眼皮子底下逃脫,但至少可以借助樹木雜草讓自己隱藏起來,再伺機而逃。
卻沒想到自己的動靜的還是驚動了不遠處的兩人,外加她腳上穿的又是小跟的鞋子,根本就跑不快。
就這樣,在兩人的追趕下,沒頭沒尾跑著的向萊被逼到了山邊,下麵便是一條水流湍急的一條河。
撫摸著尚未隆起的小腹,知道自己今天若是跟這兩個男人回去絕對必死無疑!如果可以選擇死法的話,她寧可自己選!
山頂烈烈的風吹亂了她的長發,麵前的虛空處仿佛出現了他清俊的麵容。她無比貪戀的看著他,喃喃的問——
“如果還有以後的話,我們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換你愛我多一點好不好……”
她突然很不喜歡自己的名字。
向萊,向萊……向來情深,奈何緣淺嗬……
……
沒有綁匪的電話,也沒有任何她的消息。
直到兩天後宮淩將那三個人抓回來跪在向寒川麵前時,從他們顫抖的口中,他得到的消息是她跳了崖,墜入了流水湍急的河裏生死不明。
最後四個字,他們說的都心虛。畢竟一個大活人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就算下麵是一池死水都難說有活路,更何況那條河的水流那麼急,這一個月又剛好在開閘放水,就算水性再好的人也幾乎不可能活下來……
雖然向寒川聽後久久沒有發話,宮淩卻立刻讓手下的人沿途搜尋。然而在他們找到這幾個人時,時間本來就已經耽擱了兩天……他們錯過了能夠救下她的最寶貴的第一時間。
良久,就見向寒川攥著的拳頭緩緩的放鬆,宛如琥珀般的褐眸在睜開的時候,猩紅恐怖人的盡是化不開的陰沉,
“帶他們去那座山上,全都給我挖坑埋了!”
*
整整一個月過去了,從最初的等待到最後的全無消息,日日醉酒的向寒川可以說是他一向最在乎的向家生意都棄之不顧了。
去意大利的簽證前段時間他就已經替她全權辦下來了,隻等著手上的工作告一段就帶她走。雖然一些事他已經在心裏有所決定了。
但是事情的發生還是快過了他的態度轉變。這讓他不禁有些恨自己,為什麼不再早一點作出決定,為什麼不再早一點帶她走……
撫摸著證件上她脂粉未施,笑起來時唇線抿緊,眼睛帶著笑意的照片,向寒川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一輩子很長,他卻再也看不到她討好撒嬌的臉,聽不到她軟軟的叫一聲’哥’……
都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可是沒有了她,誰來超度他的恨意和苦楚,承載他心底的希翼和渴望,他的一顆心再也沒有一座踏實的,讓他安然落腳的岸了。
直達有一天——
陸南心衝進他酒氣衝天的家裏,一臉驚喜的搖晃著他的肩膀,
“向寒川你看到了嗎?看到那則求婚啟示了嗎?”
陪著陸南心一起來的墨北深眼見著這個一向優雅俊逸,風度翩翩的男人此時胡子拉碴,一身酒氣的頹廢姿態,總能想到當時陸南心離開他的那些日子。
他不得不善良的說句,
“老天爺還真是公平,這麼快就讓向少嚐到了這種失去摯愛的滋味了?向少可得好好細細品味一下,這樣才能將心比心,日後我們一家人交流起來時才更有共同語言。”
陸南心無語的瞥了墨北深一眼,示意他就少說幾句奚落她哥的話吧,畢竟他都已經這麼慘了。
隨後,陸南心的話就像打開了向寒川黑暗世界的一道門——
她告訴向寒川,有人通過新聞媒體高調跟向寒川求婚,還說如果他願意接受她的求婚,就讓他在傍晚六點的時候,去天之盡頭等她。
雖然這則沒頭沒腦的求婚讓眾人津津樂道,但陸南心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酒是向萊!
這則報道裏所有的要求都是暗語,如果不是懂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果然,向寒川呆呆的在沙發上坐了幾分鍾,像是想到什麼般的就往外衝,甚至衣服都來不及換,腳上還穿著居家拖鞋。
陸南心急急的拖住他,墨北深去開車。
要陪陸南心過來也是墨北深的意思,畢竟他也不想自己當年開車去追陸南心,險些車毀人亡的事在向寒川身上再發生一次。
他們一路開車直奔海邊。向寒川腦海中恍恍惚惚的盡是少女時期的向萊跟他說的話——
“哥,你說天的盡頭是不是海平麵呢?看似一輩子不可能有交集的天空和海麵就這樣無痕銜接在一起。再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也總有在一起的機會是不是?”
在下車前,向寒川沙啞著嗓子衝兩人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在那廣闊無邊的海灘上,風吹起他身上的白襯衫,一身的白衣黑褲宛如她心頭從未走失的青蔥少年,是她少女時期便第一個入駐心底的人,從此再優秀的男人她都不曾多看一眼。
就在向寒川到處找著她時,就見身穿一件前短後長的白紗禮服裙,小腹微微凸起,露出兩條筆直如筷子般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