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聶應殺來,古亦劍皺眉,手中已經捏好的法印,驟然一沉。
自聶應額間,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閃動。
“轟!——”
巨大的爆炸在聶應額間展開,他身形稍頓。
“噗!——”
聶應張口吐血,額頭之上,出現巨大的一個窟窿,如柱的鮮血的從裏麵噴湧而出,瞬間將聶應大半的臉染紅。
其氣海與神識在這一爆炸之中,盡數被攪亂,靈氣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亂竄。
聶應恍如沒有感知到,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血絲爬滿了眼白。
他咽下口中湧起的鮮血,雙臂一震,再度朝著古亦劍飛射而去。
“找死!”
古亦劍冷笑一聲,正欲再度啟動法印,將聶應的性命直接了結。
忽然!
聶應眼眸之中露出幾分決然,他雙手一用力,其身軀忽然一頓,整個人都立於虛空之上。
“嘭!——”
一道巨大的心跳聲在聶應的心口之處躍動,古亦劍手中剛剛揚起的法印竟然隨風消散!
古亦劍有些怔然,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抬首,隻見聶應已經殺至,手中握著長刀,其額間的屬於古家世代家臣的印記已經消失大半。
聶應麵色有些許蒼白,立於古亦劍前方,手中長刀橫立於古亦劍身前。
“噌!——”
長刀入地,激起些許塵土。
“聶應,請殿下,即刻出關!”
聶應一字一句,喉嚨之中帶著蒼沉之意,其氣息似有似無。
聶應強行解開玄中帝族給予的封印,已經是將自己的命,一半送到了閻王殿。
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古族的狗。
雖說他現在完全可以將古亦劍架著出去,以刀相抵,讓古亦劍開啟秘境。
但是聶應卻還是不肯如此。
他自出生,便是玄中帝族的家臣。
說是家臣,其實也隻是一條家狗罷了。
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拜玄中帝族所得,若是不是帝族,他根本不能踏入如此修為,更不能子孫後代皆資源無限,堪比一些世家!
帝族,於他,乃是無盡之恩!
古亦劍也是他看著長大的,真讓他動刀動槍,將人壓著,他心中也是不情願的。
再者,他最是了解古亦劍了,若是真的動強,將刀劍架在了古亦劍的脖子上,今日就算是古亦劍死,也不可能踏出這劍塚一步!
古亦劍垂下眼眸,忽然冷笑一聲,“聶應,你強行解除法印,又斷送了近半數的修為,這可不僅僅是你一人身死的事!自你斷開法印,同你血緣之人,也將全部被廢,逐出玄中!”
“我若沒記錯,你還有數十個嫡孫在玄中擔任要職吧,他們可還年輕呢,正是鮮衣怒馬的年紀,卻因為你成為再無修為的廢物!”
“賭上這麼多,就為了苟延殘喘這半日,值得嗎?”
聶應不答,腥紅的血眸看著古亦劍,一息一喘,一喘一頓,周遭的氣勢已經降下大半。
他低著頭,隻是看著古亦劍,不發一言。
他在賭,賭古亦劍會出關!
“罷了。”
古亦劍起身,握住那已經生鏽了的長劍,將其放入劍鞘之中。
“既然你如此舍得性命,我便與你去看看,這玄中,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