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
剛剛跑出去的那個也貓著腰衝了回來,麵露驚恐的護在梁墨寒旁邊道:“外麵都是條子,咱們被包圍了!”
葉梔則是趁機爬向那個沒解開的麻袋。
“嬈嬈!”
她一邊哭一邊用發抖的手去解,簡單的動作她做了好幾次才勉強打開。
裏麵是個假人!
地下的注射器也是空的!
“你為什麼?”
她丟下那個爛麻袋問梁墨寒:“為什麼騙我?為什麼嚇我?”
“寒哥走吧!”小弟催促著梁墨寒抄隱蔽的小路離開。
“你過來。”
梁墨寒最後一次叫葉梔過來自己身邊。
他看著她的臉,拉著她,然後忽然將她拉進自己懷裏!扯開她的衣領,對著她的肩膀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葉梔疼的叫出顫音!
梁墨寒咬的很重,很深,咬出了血。
“我這條命還你爸了,繼續恨我吧恨我一輩子,下輩子再找我討葉澤的那半條。”
兩人肩上一左一右都有了傷,都在流血。
梁墨寒說罷就一把推遠了葉梔!
“目標沒有挾持人質。”
“……”
葉梔整個腦子都亂的嗡嗡的,她覺得自己靈魂要出竅了像夢遊一樣,對這天的記憶她在後來的很多年裏都是模糊的。
她隻記得埋伏的警察很快就破門而入了!
梁墨寒被抓走了,很平靜的被抓走了!
她是看著他上警車的。
他還扭頭對她笑了。
……
這件事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葉梔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回去以後更是高燒大病一場,心理醫生說她收到了很嚴重的心理創傷。
她睡不著,要靠吃藥,可吃了藥後夜裏又總是整夜整夜的做夢。
“到床上去,我給你前戲。”
“萬一將來的某一天你想起我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時間久了,或許在你的記憶裏我就是好人了。”
“我很想你。”
“聽你說一句願意跟我走就這麼難嗎?”
過去淩亂的回憶總是在她的夢裏交替出現,葉梔醒過來後就痛苦的錘自己的頭,將自己藏在房間裏。
沒人再跟她提起有關於梁墨寒和魔都的一切相關。
結束了。
那一切的回憶好像隻是她在夏天做的一場噩夢,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現在冬天到了,她的噩夢也結束了……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軌。
“梔梔?”
女人的氣質很奇怪,總是在那麼一兩年裏忽然就發生了轉變,從小女生蛻變成一個大人,明明臉沒老,甚至穿著也沒刻意改變,但氣質就是這麼悄無聲息的改變了。
葉梔媽媽都能明顯的覺察到。
“怎麼了?”
葉梔大部分時候都表現的很輕鬆自在快快樂樂。
可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她整個人變了很多,以前跟在秦嬈身邊玩兒總是像個還沒長大小孩兒,現在像個大人的樣子了,人沉穩了,笑的也少了,還總是經常一個人發呆。
有時候葉媽媽都感覺,她比秦嬈都像個大人狀態。
“沒事。”
媽媽摸她的頭。
秦嬈也變了很多,跟阿跡待的時間多了受影響,說話時不時的就爆出疊詞,連罵靳司堯的時候也是這樣,靳司堯每次聽完就躺在沙發上哈哈大笑。
阿跡新迷上了貼貼紙,葉梔去她家時就給她買了幾大箱子,她開心的到處貼。
像小動物四處做標記一樣。
從家裏到花園的秋千上,到狗身上,到靳司堯身上,貼的靳司堯滿身都是,等撕的時候就連帶著靳司堯的腿毛一起撕下來,撕不下來的她就咬牙切齒的撕。
“啊啊啊。”
壞爹吃痛了就故意裝的很疼暈倒。
阿跡看看沙發上暈倒的靳狗又抬頭看看媽媽,秦嬈不僅不跟他一起還在旁邊煽風點火:“哇,爸爸看起來很喜歡呢。”
“喜歡?”
阿跡馬上開心的拍手:“喜歡!爸爸頭發喜歡,爸爸腿發喜歡!”
她一直把腿毛叫腿發。
“耍壞是吧?”
靳司堯聽到這裏會往沙發上拉秦嬈,把自己臉上的貼紙撕下來,粘在秦嬈的鼻梁上,跟她偷說話:“你等著我讓程姨帶著阿跡休假。”
“說什麼?”
阿跡聽不到就八卦的湊上來:“悄悄話什麼?”
為什麼不給她聽嘞。
為什麼阿跡不給聽。
“你別鬧。”
秦嬈想要起來靳司堯耍賴皮不放手,他像個幼稚鬼一樣的躺在秦嬈懷裏,阿跡也想擠上去,擠不過爸爸就哼哼著要哭,最後終於被靳司堯抱進了懷裏,但是依舊沒有給她讓出媽媽的懷抱。
爸爸真的好煩哦!
阿跡在後來會寫字了以後,就頻繁在日記裏寫這一句。
……
除夕夜。
年三十那天。
帝都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雪,靳司堯他們窩在溫暖的房間裏,把婚期訂在了春天;葉梔則是破天荒的沒有在除夕夜這天出去跨大年,而是一個人默默站在落地窗前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