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素描的人像,自然是趙美美。
稱王稱霸,逐鹿天下,不是沈浩來這個世界的目的,也入不了這廝法眼,這廝所追尋的……是此生摯愛。
“主公用情之專一,在下平生僅見。”左平這麼說,可不是拍沈浩馬屁,是有感而發,這兩年來,沈家軍上下,都知道沈浩為找失散的妻子,費盡心思,血氣方剛的年紀,不近女色。
兩年不近女色。
左平自己都做不到。
在座諸將紛紛點頭,顯露敬佩之意。
沈浩無言以對,若用情專一,何必一想到美美,就滿心歉疚,他苦笑著歎口氣,將素描遞給薑寧。
薑寧、呂戰、趙虎算半個武林中人,自然有在江湖上傳遞消息的渠道,沈浩希望這次能有所收獲。
如果實在找不到美美,多半是美美不在大周,那他就征服這個世界,讓美美的素描遍布這個世界任何角落,直到美美看到。
薑寧小心翼翼收好素描。
“都去忙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沈浩環顧眾人,包括左平在內,二十多人起身,抱拳行禮後,沉默著退出中軍大帳,不敢交頭接耳。
他們知道自家主公此刻心情沉重。
兩年來,隻要提及失散的妻子,主公臉上的笑容就會消失。
沈浩獨自一人坐在大帳中,回味與美美度過的快樂時光,棱角分明的俊臉又浮現一抹笑意。
入夜。
靜坐一個多時辰的沈浩摒棄雜念,站起來,準備出去巡視一番,一名把總急匆匆走進來,單膝跪地,抱拳道:“卑職帶人沿著西邊那段寨牆巡邏時,發現一人昏迷在淺灘上。”
“哦?”沈浩皺眉,想了想道:“把人抬過來。”
“是!”
把總領命而去。
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把總帶著四個兵,把昏迷者抬入中軍大帳,沈浩不禁一愣,此人竟是秦子昂。
沈浩趕忙蹲下,連戳秦子昂身上三處穴道,又在秦子昂肚子上按壓一下,昏迷的秦子昂張嘴吐水,悠悠轉醒。
“你怎麼來了?”
“誌澤兄……說來話長……”
秦子昂艱難回應沈浩一句,又昏了過去。
沈浩確定秦子昂已無大礙,隻是太過虛弱、勞累,導致昏迷,便命人把秦子昂抬到床榻上休息。
去年春天,秦子昂高中進士後,一直在戶部任職,沈浩辱君犯上,他最先入獄,沒少受苦。
“是我害了你們秦家。”
沈浩站在床榻前,自責歎氣。
飛揚跋扈,快意恩仇,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稍有不慎就得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半夜,秦子昂再次醒過來,吃了一碗肉粥,才恢複一點力氣,對沈浩道:“我是被人從刑部大牢裏救出來的,救我的人說,是受我父親所托,並讓我來江心洲找你,還說這是我父親的意思。”
“誌澤,救救我父親吧!”
想到父親,就淚流滿麵的秦子昂,翻身下地,要跪求沈浩,沈浩出手如電,把秦子昂拽起來,講述之前去救秦遠山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