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風使舵,順水推舟。
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沈浩也從不指望誰能為他雪中送炭,但若不顧以前的交情,落井下石,他絕不饒恕。
“這兩年發生這麼多事,確實是有些人見風使舵造成的,但不能全怪他們,畢竟他們承受的壓力很大。”手腳被打斷的趙淩峰,還能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比三年前更為冷靜、沉穩。
若是五六年前的趙淩峰,一定恨的咬牙切齒,想方設法報複。
沈浩沒太意外,過了而立之年的大老爺們兒,又在軍方特殊部門曆練多年,仍是當年那火爆脾氣哪行。
倒是今時今日的他,與往昔不同,不再瞻前顧後,不再背負一些不必要背負的責任,隻為自己和在意的人而活。
因為這個世界令他太失望。
“有壓力就為虎作倀針對我,覺得我好欺負?”沈浩冷笑,不待躺在病床上的趙淩峰接話,繼續道:“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耍那點小聰明,已經突破我的忍耐底線,這次,我會讓他們追悔莫及。”
趙淩峰看出沈浩這次是真的怒了,輕歎一聲,轉移話題“找到美美了嗎?她現在怎麼樣?”
“找到了,美美挺好的,就是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沈浩說著話掏出一封信,交給了趙淩峰。
趙淩峰看到小妹的親筆信,緩緩點頭,不再像以前那麼擔心,沒刨根問底,他知道沈浩和小妹這兩口子背負太多秘密,沈浩不說,問也是白問。
“這小子傷了你,你說怎麼處置。”沈浩瞥了眼奄奄一息血快流盡的長發青年,等趙淩峰做決定。
“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事就這麼翻篇吧,我也沒殘,頂多日後幹不了重體力活。”趙淩峰想息事寧人。
長發青年家世一般,可有個變態師父,趙淩峰怕做的太絕,導致不堪設想的後果,連累身邊人。
“我已經把他廢了,留不留他這條命,其實都一樣。”沈浩言外之意,事已至此,毫無挽回的必要。
該來的,總會來。
趙淩峰想放長發青年一條生路,沈浩也就按捺殺心,算是給大舅哥一個麵子,可就在這時候,病房門被重重推開。
一群人湧進來。
趙淩峰所在的病房是特護病房,七十多平,還隔出一小片會客區,否則哪站的下這麼多人。
為首的是兩位肩扛將星的將軍,稍稍靠後一中年男人看到奄奄一息的長發青年,失聲呼喊:“小誌……”
“爸……”長發青年艱難回應。
中年男人看著兒子這慘兮兮的樣子,心如刀絞,怒視沈浩,吼道:“我們一家不會放過你!”
“我們徐家也不會放過你!”
“姓沈的,別以為這個世界,沒人製得住你。”
徐小平、徐小安先後開口,同樣恨到極點,被沈浩打爆頭顱那紈絝,是徐小平的兒子,徐小安的侄兒。
三人身後,有醫院領導,有隨行人員,有警方軍方派來的人,要麼冷眼盯著沈浩,要麼嘀咕沈浩下手太狠。
沈浩環顧闖入病房這些人,聽著他們的指責,感受著他們的敵意,俊臉上的笑意更冷,道:“你們之中的個別人,或許清楚,我不止一次救過你們,救過這個世界所有人,你們誰曾感恩?”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你這種人,早該槍斃!”徐小平不顧身份,說完話,惡狠狠吐口痰。
“好……既然你們不懂感恩,那我就心安理得把你們欠我的,一點一點拿回來。”沈浩說著話出手掐住長發青年頭頂。
哢嚓!
沈浩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硬生生扭斷長發青年頭顱,緩緩道:“他能活到今天,拜我所賜,現在,我收回他這條命。”
趙淩峰一愣,沈浩似乎不再是從前那個做事總要留有回旋餘地的精明梟雄,似乎變得極為霸道。
為什麼變化這麼大?
趙淩峰恍惚,再恍惚,轉念想到這兩年發生的那些事,釋然了,不是沈浩想這樣,是被世人逼成這樣。
“你……你……”長發青年的父親,抬起顫抖的手,指著沈浩,過度悲憤,使他不知該說什麼。
“既然你們敬畏順從帶給你們恐懼的人,那我也沒興趣再扮演這個世界的保護神。”沈浩話音未落,抬腳踹飛長發青年的父親。
徐小平、徐小安等十多人被撞趴下。
“滾!”
沈浩吼一嗓子,原力化為罡氣,伴隨聲波迸發,闖進病房的人,如狂風卷起的蒿草,有的撞在牆上,有的滾出門外。
一些人麵無人色,篩糠般顫抖著,無力爬起,顯然受到極大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