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外,聽到房間裏傳來顧箬薇委屈的哭聲,還有紀夜爵發怒的聲音。
“夜爵哥哥,你說過會保護我的。”顧箬薇掉著眼淚,倒在紀夜爵懷裏,傷心得難以自抑,提起兩人之間的約定。
顧檀藝看著,太陽穴突突地疼。
她的心揪著,腳步如同灌了鉛,走不動。
她聽到紀夜爵說:“我會讓欺負你的人付出成倍的代價。”
曾幾何時,這句話他也對她說過。
隻是那時候她自信地說:“沒有誰能欺負我,阿爵,有你在我身邊,誰敢欺負我呢?”
“夜爵哥哥,有你在我身邊,誰敢欺負我呢?可惜你也有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比如剛剛我就……”
聽到這,顧檀藝再聽不下去,不敢去聽紀夜爵說什麼話去安撫體貼顧箬薇。
此時她腦子裏全是顧箬薇說的,“他變心了,他變心了……”
她譏諷了那麼多,也隻有這一句正中要害,踩了她的痛點。
她不怕他誤會,誤會終有一天會解開,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變心了。
對於顧箬薇,她已經不再抱有希望,今天也算看清她的真麵目了。
從她在網上發布曝光視頻和照片,編排醜聞開始,就應該知道她會暴露自己。
所以也做好計劃等她過來,演了這麼一出。
她說她輸定了。
原來設計她到醫院,就是為了自殘,嫁禍於人,然後借刀殺人。
盡管知道真相,顧檀藝也知道就算她說出來紀夜爵也不會信。
他隻會說她心機,狡辯,又壞又蠢。
她都想好他會怎麼說她,懲罰她。
她甚至不敢去解釋了,怕他罵她,折磨她,更怕他受夠了去傷害年年。
暫時是不能從他那拿到醫藥費了,但年年的長期治療一直在燒錢,如果不持續治療,他很可能活不過六歲。
為了年年,她不得不拚盡一切代價去找錢,所以她想回家找爸爸試試,畢竟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盡管爸爸已經對她失望之極。
“爸爸呢?”她走進顧家大門,問在客廳看電視的白瑞芳。
因為秋末太冷,她出門沒穿太多,隻勉強把渾身傷痕遮擋住。
白瑞芳看到她回來,激動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她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打了顧箬薇的事,否則也沒心情看泡沫劇。
想起她今天還打電話責怪她的那些話,顧檀藝就覺得諷刺。
她說那些話,應該是當著爸爸的麵奚落打壓她,抬高顧箬薇。
連顧箬薇為了她這個姐姐犧牲一輩子幸福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你還有臉找你爸,他為了你的事可一直在外麵求人,回都沒回來過。”白瑞芳怒怨地瞪著她,陰陽怪氣的說。
“顧家的生意做了幾十年,靠的是信譽和質量,別把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顧檀藝現在對白瑞芳也沒什麼好態度。
她不覺得顧箬薇做的事白瑞芳全然不知。
估計在這背後,白瑞芳沒少出謀劃策,才成就了顧箬薇得意的今日。
“你這沒大沒小的,我是你長輩,放尊重點。”白瑞芳指著她的鼻子,“你不樂意見到我可以不回來,沒人求著你回來。”
這是要把她往外麵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