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允年,即便知道顧箬薇的意圖,顧檀藝仍然忍不住緩緩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皮。
“在……哪?”她已經痛到開不了聲,隻能從喉嚨處輕飄出兩個字,不認真聽都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顧箬薇笑了,使勁掐住她的下巴,擦去她臉上的血跡,露出裏麵白嫩的臉蛋。
她忽然發狠地盯著,一爪子就抓過去。
“你……發什麼……瘋。”顧檀藝別開頭,爪子沒抓到她的臉,卻刮破了她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顧箬薇不甘地看著她嫩白無暇的臉。
那臉,白皙無暇。
顧箬薇那雙唯一露在外麵的眼睛閃過一道嗜血的光,她讓人給她拿了把匕首,扔到顧檀藝麵前。
“我要你,在自己臉上劃二十刀,寫兩個惡字。你知道是哪個惡嗎?惡人的惡,惡毒的惡。”
她說過,要成倍還給顧檀藝。
現在她就在監獄裏,而整個監獄的人都被她收買了。
誰都知道,她顧箬薇是紀家的救命恩人,就憑著這一點,她在閩城這三年都橫著走,想要巴結她的人變著法送東西獻殷情。
她享受這樣的特權,特別是用來對付顧檀藝。
顧檀藝搖頭。
“你騙我。”她早看透了顧箬薇,即便再想見年年,她都不會上當。
顧箬薇才是真的撒謊成性,惡毒至極。
“咳咳,顧……箬薇,爸爸呢?你把爸爸……”不僅是年年,她也擔心爸爸。
她進了監獄,外麵隻有顧箬薇和白瑞芳兩個惡毒的女人,如果爸爸能搶救回來,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二次謀殺。
顧箬薇對著她翻了個白眼。
“想知道?再加十刀,動手,我還要趕著去接紀允年。”
她的確是計劃是接紀允年的。
“我不信,我不信你,除非你讓我看到年年。”
顧檀藝怎麼可能輕易上當,不屑地看向顧箬薇。
顧箬薇看她死倔,又想看她親手毀掉自己的臉,不覺得熱血澎湃。
她到時一定要錄視頻,就像沈光錫錄下自己被嚇尿的視頻,到時候她匿名發給他。
嗬嗬,她都能想到沈光錫看到顧檀藝這幅鬼樣子還自毀容貌的心情。
肯定很好看。
她趕緊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內線打了個電話。
“發張那個野種的照片給我。”
“收到,老板。”電話那頭傳來低沉刻板的聲音。
電話剛掛,顧箬薇就收到一張紀允年背著小書包獨自走在黑漆漆山間公路的照片。
她把照片直接對在顧檀藝的眼睛前。
“看清楚,他是不是你兒子。你說這荒郊野嶺的,被車撞了也不好對不對?畢竟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呢。”
說到這,顧箬薇就恨到臉部扭曲,扯動了臉上的傷口。
如果不是紀家人把那個野種照顧得太好,他怎麼可能活這麼久?
一定是紀家那個老太婆,之前就一直很喜歡顧檀藝,現在對顧檀藝的野種兒子都這麼好。
真是賤老太婆。
她真後悔,當時沒有一把火燒了她,被顧檀藝救了出來。
顧檀藝趴在地上,咬著牙,伸長了脖子去看。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顧檀藝一眼就看出這是紀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