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檀藝閉上眼睛,聲音哽在喉嚨處。
“我還能相信你嗎?”她沙啞開口。
“能,你一定要相信我。”紀夜爵擁住她單薄瘦弱的身子,手臂顫抖。
他不想從她嘴裏聽到拒絕的話,騙他也好,不要讓他聽到狠心絕情的話就行。
他恐懼,顧檀藝撕下偽裝,說出這些年從沒在意過他,愛過他的事實。
感受到他的緊張,顧檀藝的腦子一陣混亂。
她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唯獨麵對紀夜爵,她就像沒有殼的螃蟹,太過軟弱。
最終,她理清了思路,還是做出了有利於兩人和孩子的決定。
“阿爵,你讓我顧箬薇把孩子還給我,你給他捐骨髓治好他的病,我們一家人以後好好過。隻要你能做到,我……”
她鼓足了勇氣才說出最後一句話。
“我就相信你。”
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神重新染了光芒,滿懷希冀地看著紀夜爵。
“好,我這就讓她把那個野……年年送過來,檀藝,我們一定要回到過去,讓我好好守著你,治好你的病。”
紀夜爵最關心的還是她的病情,看得出來,他對年年還是接受不了。
隻要時間一久,他會接受年年吧。
真相雖然會遲到,但從不缺席,紀夜爵和紀允年父子血脈相連,等他捐獻骨髓的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顧檀藝讓自己沉住氣,不要因為他對紀允年的態度就惹他生氣。
她一直在警告自己慢慢來不著急,一步步走回正軌,生生壓住心裏對紀夜爵的害怕和恐懼。
結了婚的女人,總是要做出一些讓步的,為了孩子,為了家庭。何況她對紀夜爵從來都……
顧箬薇得知紀夜爵“抓奸”顧檀藝和張大洋後就開香檳和白瑞芳慶祝。
白瑞芳為了早日奪取顧家,忍著腦袋上還沒好的傷就回了顧家。
顧箬薇得意地告訴白瑞芳,為了不讓沈光錫報複自己,她把所有的罪證都指向了蘇良平。
這一次,她才是贏家。
“哼,顧檀藝這次肯定要被紀夜爵打死。不過她都廢成那樣了還能活到現在,嘖嘖,真是人至賤則無敵,連老天都不想收。”
“和她媽一樣,自己覺得自己多了不起,其實就是一個短命鬼,嗬嗬。”
白瑞芳掃過顧家的一切,不屑一笑。
“所以,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贏家。顧檀藝和她媽,全都是拿了一副好牌被自己打得稀爛。”顧箬薇冷哼。
“她們都以為自己是大情聖唄。她媽和她全死在感情上。”
白瑞芳不屑地感慨,“女人就應該像我們這樣,把男人當成墊腳石就好,可以談錢,談什麼感情啊。”
絲毫不覺得被她推下樓的老公有多慘,不僅沒有絲毫同情,還諷刺得不得了。
“不準你們說我媽媽,我媽媽是世上最好的人。你們是世上最壞的女人!”
紀允年忽然從雜物間跑出來,綁著他的繩子不知道怎麼被他解開了,指著手指就罵兩人。
顧箬薇拿了手邊的熱水杯就砸過去,差點砸在紀允年腦袋上。
還好紀允年反應快,機敏地躲在了一個大花瓶後。
熱水杯“啪”地一聲砸在地上,水還冒著熱騰騰的霧氣,如果那一下砸中,那麼小的孩子,非得被她砸倒在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