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爵,如果是年年回到他媽媽身邊,就算了。”
臨走時,江亦雪還是說了這句話。
這就表明,她也是在懷疑是顧檀藝找人把孩子接走了。
母子兩人對視一眼,不需要多說,已經統一了意見。
“我去找她問清楚。”紀夜爵冷著聲音說。
江亦雪抓住他的胳膊,還在替顧檀藝說好話,即便她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如果真是她,撞就撞了,過半年我差不多就好了。倒是年年,如果真在檀藝身邊,你就給檀藝點錢,讓她把孩子病治。”
聽得出來,江亦雪是身心俱疲。
“媽,你對她就是太心軟,是不是有一天她要了你的命才認得清?”
“永遠不要低估人心的壞。”雖然不想承認顧檀藝心狠手辣,但事實麵前,他隻能實話實說。
江亦雪知道,紀夜爵小時候被家裏的保姆綁架過,本來生性多疑的人就更加不信任人。
這麼多年,唯一一個讓他放下戒備的不是父母,而是顧檀藝。
可惜誰能想到,顧檀藝因為她媽媽的事,對紀家能這麼恨,做出那樣的事來。
但她也知道,紀夜爵並不知道前塵往事,一直覺得她對顧檀藝的心軟錯的離譜。
就算顧檀藝真的對紀家做出這些事,說起來誰對誰錯,又怎麼說得清呢?
“哎,總之,你聽我的,就算她承認是她撞的我也不要為難她,不許你再做出讓她下跪這種事。”
想到年年動不動跪在自己麵前,江亦雪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紀夜爵才好。
可想而知,紀夜爵私下是怎麼對顧檀藝的,這更加讓江亦雪心痛。
紀夜爵沒再多言,想到顧檀藝的病,他就覺得頭疼。
向來果斷狠辣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顧檀藝的一錯再錯。
“我先去找她,會注意的。”
說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最大的妥協了。
以前,他是從來沒聽過江亦雪向著顧檀藝的這些話,不僅不聽,更是嗤之以鼻,說她太天真。
看紀夜爵麵色沉重,態度與之前不同,即便猜測顧檀藝又做了錯事,也沒像之前那樣提起她就暴躁。
江亦雪也是心生疑惑。
“阿爵,不論怎樣,你都要對檀藝和她的孩子好點。”
紀夜爵第一次把這句話聽進去,自從三年前,他就再沒想過對顧檀藝好過。
他趕到醫院時,想去先找醫生問問顧檀藝的病情。
一牆之隔,透過玻璃,他看到了白瑞芳正在向醫生了解情況。
“之前那人是她老公,她在急救室威脅我不準告訴她老公實情,我不敢說。既然你是她媽那我就告訴你實話吧。”
“你女兒得的是那方麵的病,平常那方麵應該很隨意,之後一輩子都要治,你讓她不要再出去禍害男人,這病會傳染。”
白瑞芳作出驚訝狀。
“怎麼會?她不是說自己得絕症快死了嗎?問我要一百萬醫藥費,我剛去借到錢給她送來呢。”
醫生無語地搖頭。
“我理解她怕老公知道的心情。就是我有點看不過去,她為了隱瞞自己的病情謊稱快死了,她老公真信了她,眼睛都紅了,她要啥給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