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爺,檀藝執意要和沈家大少爺在一起,你就讓她去吧。畢竟,他們都有孩子了,我剛剛聽他們說,如果你不同意離婚就決定私奔了。”
白瑞芳還沒說完,顧檀藝就掛了電話,摔了過去,砸在白瑞芳臉上。
“你一大把歲數,能不能要點臉?”
什麼她和沈光錫的孩子,就是因為她們母女的無底線無原則,才會讓她的處境越來越艱難。
她的人生已經被毀成這樣,她們還覺得不夠。
白瑞芳的臉被砸出血,蹲在地上嗷嗷叫。
叫著叫著又笑了起來,看起來更加瘋癲。
“你急了,你急了。既然你不簽字,就別怪我做事做太絕。我現在是想清楚了,顧家我幹脆讓箬薇不要了,等嫁進紀家,你那點股份又算得了什麼?”
“我倒是更應該感謝你,給箬薇騰出位置來。”
顧檀藝聽完,隻覺得她可悲。
這就是寄生蟲吧。
見顧檀藝仍然無視她,白瑞芳自討沒趣,因為被砸出了血,嚎哭著跑出了門去止血。
畢竟,她那麼膽小怕死,還想留著命花那些黑心錢。
等人走後,顧檀藝的心髒砰砰跳。
她擔心年年和沈光錫那邊,會出什麼意外,趕緊給沈光錫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紀夜爵還是聽到了白瑞芳說的那些話。
白瑞芳說,那個野種就是顧檀藝和沈光錫的孩子,兩人已經暗通款曲,見事情敗露,準備私奔。
細碎的黑發擋住他眼底氤氳的情緒,向來自持的穩重如今也不堪一擊。
“咚咚——”江亦雪讓推著她的下人離開,門沒鎖,她自己推著輪椅進了門。
剛剛她來的也正是時候,白瑞芳的聲音太尖銳,想不聽到都難。
一進房間,她就聞到刺鼻的酒味,不由得皺起眉頭。
紀夜爵已經很久沒在家裏喝過酒,就連酒櫃都落了灰,也是最近,他才好幾次把自己關在這個房間喝酒。
她知道,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那一麵,才會回家把自己關起來。
她也知道,這個房間有他和顧檀藝的太多回憶。
顧檀藝愛看書,經常在這裏一待就是一天,因為要結婚,這裏也裝修成她想要的樣子。
這麵酒櫃,是紀夜爵後來添置的,他的目的,不過是想在顧檀藝累了休息時和她喝杯酒,說說話,調解下氣氛。
兩人的夫妻生活本來那麼美好……
想到這,江亦雪不由歎口氣。
“阿爵,如果檀藝真的心意已定,就成全她吧。”
紀夜爵滿身酒氣,襯衫衣領被拉開,高大的身軀靠在牆角,一條腿擱在地上,一條腿彎曲,和潦倒在街邊的酒鬼沒什麼兩樣。
“不可能。我成全她,誰來成全我?隻要我還活著,她哪裏也別想去。”
她聽到這些話,也算看清楚,紀夜爵內心深處還是放不下顧檀藝。
但是她是過來人,對這些事看得也比較淡。
“阿爵,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你何必執著於過去,我們都應該向前看。”
她這麼說,也是經驗之談。
這幾十年她也見證過最好的愛情,仍然被現實打敗。有時候妥協不是錯,及時止損,對大家都好。
不由得,她想到了顧檀藝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