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偌大的房子,數不清的房間,顧檀藝隻看到紀允年被帶上樓。
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個房間,現在是不是輸到了血,血止住了沒有……
她看著樓上,想上樓去找,卻被人攔住,甚至往外推。
“紀爺讓你們走就快走,別不識好歹。”
顧檀藝被重重一推,身體太輕,一推就往地上跌。
好在沈光錫反應快,用身體一擋,接住了她。
他看向靜悄悄的樓上,眼神陰冷。
這筆賬,他絕對會讓紀夜爵付出更大的代價。
紀夜爵,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到什麼是咎由自取,生不如死。
對於沈光錫來說,身體上的痛根本不算什麼。
他拿自己的身體開刀做實驗的時候,眉頭都沒眨一下。
剛剛不過是他故意做給顧檀藝看的,比起狠,他不輸給任何人。
說白了,他和紀夜爵都是那種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
隻是,他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顧檀藝。
人人都說他是顧檀藝的舔狗,隻有他知道,他對顧檀藝從小就有了偏執,多年來,已經偏執成癮。
即便今天被斷了手臂,他心裏其實一點都不覺得疼。經過今天這件事,顧檀藝想撇清和他的距離都不行了。
想到過去那麼多年,她對他一直都是冷淡如水,涇渭分明,他連突破她心防的突破點都找不到。
他隻能遠遠看著她,像一個偷窺狂一樣用盡各種手段打探她的消息。
在無數個夜裏,他連做夢都是和她在一起,被她依偎在懷裏。
她永遠不知道,她和紀夜爵結婚那天,他喝得胃出血,差點死在醫院。
這麼多年,他演著自己的獨角戲,去她去過的地方,做她喜歡做的事,甚至連她喜歡吃的東西,打卡過的餐廳他都會去。
但在她麵前,他隻能把這些深深藏起來,不敢讓她知道。
因為他了解她,知道她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也見過,數不清的男人向她告白就被打入黑名單。
就連蘇良平那種極品她都不屑一顧。
她那麼多年,想要的不過是和紀夜爵結婚,結婚生子,和他白頭偕老。
為此,她不惜放棄自己的天賦和夢想,放棄顧家的繼承權。
想到紀夜爵如今對她做的事,沈光錫覺得,廢掉一雙手臂又算得了什麼呢?
隻是苦了檀藝,要經受這一劫難。
他也明白,顧檀藝這一劫必須扒筋脫骨,這些痛無可避免,誰都不能代替她去承受。
比起他如今承受的身體上的痛,她承受的痛,是他的百倍。
檀藝,你放心,將來,我定會給你一個幸福美好的未來。
沈光錫在心裏暗暗發誓。
“怎麼辦?光錫。怎麼辦?他不讓我見年年,他是不是想讓年年死,來報複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顧檀藝絕望地搖頭,“他這次是真要逼死我。”
“檀藝,別擔心,我有辦法讓他給紀允年治病。”
沈光錫溫聲說,看向顧檀藝的目光更加心疼。隻是說完,一聲悶哼,微微抬起自己畸形的胳膊,還有滴血的斷指。
他是想提醒她,自己還受傷,她現在應該最關心的,是他沈光錫。
其實他對那個孩子是死是活半點都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