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怒喝著分開兩人。
蘇輕言得以喘氣。
可一口氣還沒順暢,就被蘇父一耳光扇在了臉上。
“孽女,我養你那麼多年,你就是這樣對我女兒的!”
蘇輕言錯愕地睜著眼,望著蘇父。
他竟認為是自己在欺負周雯麼。
蘇輕言呼吸沉了沉,把錄音給他:“不管您怎麼維護她,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別人沒有義務為她的任性買單。”
“雲繡項目方的損失,蘇氏必須賠上。”
周雯挽著蘇父胳膊,眼淚汪汪地:“爸,我沒有做,是她故意設計,騙我說了那些話!”
蘇父輕聲安撫了她幾句,拿過手機,看也不看便扔在了地上。
“這件事輪不到你插手,我說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既然你已經出來,那這件事就不要再提,看在這麼多年養父女關係的份上,這次損失,我就不跟你計。”
“但你誣陷了小鶯,這事你必須得向她道歉!”
蘇輕言扯了扯嘴角,落寞道:“我沒錯,不可能道歉。而且,不管周雯承不承認,證據我已經傳到了警局,孰是孰非,等警察來了,我們當麵對峙。”
蘇父臉色一黑,抬手又想打她:“你這個……”
但他的手腕卻被人扣住,無法動彈。
蘇父回頭,望著那人,麵露不悅:“你是誰?給我放手,我教訓女兒你也敢管閑事?”
那人冷聲道:“她,你碰不得。”
他手上似是使了力氣,蘇父頓時疼得五官擠在一起。
蘇輕言忙出聲阻止:“謝謝你,請放了他吧,他真的是我爸。”
那人並沒有聽蘇輕言的話。
她不得已隻能伸手去扳他手指,可沒有一點作用。
而此時,周雯趁機撿起蘇輕言手機跑開。
蘇父疼得哎喲直哼。
蘇輕言心下一急,踮腳張口就想朝保鏢手腕咬去。
忽然,廉寒行冷冽地聲音在一旁響起:“鬆手吧。”
保鏢聞言,立即放開了蘇父。
蘇輕言想去看蘇父傷勢,卻被廉寒行強勢帶進了車裏。
蘇輕言被廉寒行扣在懷裏,掙紮不開。
而他不發一言替她敷著臉。敷完後,又從備用藥箱裏取出藥膏,輕輕塗在她傷口上。
蘇輕言也抿唇沉默著。
“先生,怎麼處理?”保鏢在車外詢問。
廉寒行停下手裏動作,瞧著蘇輕言。
似是又在詢問她的意見。
蘇輕言試探道:“泄密的事情我查清楚了,是周雯做的,她……你看著辦吧,至於項目損失,蘇氏會賠上的。”
話音剛落,她又急忙補充:“命!還是要留的。”
廉寒行不作聲,隻定定瞅著她。
蘇輕言感到渾身不適。
那眼神,像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人,又像是在責怪她婦人之仁。
廉寒行鬆開蘇輕言,輕聲道:“回去吧。”
蘇輕言垂眸沉思著,一時沒聽到他的話。
廉寒行對她越發溫柔,究竟是為什麼?
單純是為了孩子的話,沒必要這樣。
這也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腦子裏思緒亂成一團,直到廉寒行再次摟上來,蘇輕言才驚醒。
“怎麼,舍不得走?”聲線低沉和緩。
蘇輕言臉上騰起一股熱氣,羞得她無地自容。
“對,對不起,我這就走。”她一把推開廉寒行,手忙腳亂地下了車。
望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廉寒行眼底劃過一抹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