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
耳邊竊竊私語,全是幸災樂禍的討論聲。
聲音不大。
但卻又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那男人正是廉……本人。”
“這上麵還說,這個女的那時候……已經訂婚了!”
“天啊,”有人捂嘴。
“那他不是成了那什麼……姘頭麼。”
“噓……快閉嘴吧你們,這些話都敢說,不想在首城混了!”
“哦,對對對,別說了別說了。”
看似不經意脫口而出的話,一句一句全在戳廉家脊梁骨。
蘇輕言倒吸一口涼氣,全身血液凝固。
這件事,看來不是簡單的杜海倫找她麻煩這麼簡單?
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後策劃,想要毀了廉家百年流傳下來的名聲。
她立即就想到了杜家。
視線轉向杜海倫,她正陰著雙眼提了一瓶紅酒朝她走來。
霎時間。
蘇輕言無比後悔之前為了試探廉寒行,衝動打了杜海倫,主動招惹上這個麻煩。
廉夫人輕放下手中茶蠱,視線不動聲色掃過眾人,又回到蘇輕言身上,莞爾一笑道:“蘇小姐既然走不動路了,就麻煩身邊人抬一抬。”
她又看向架著蘇輕言的兩個傭人:“你們別愣著,紳士點,抬著蘇小姐出去吧。”
廉夫人雖然從頭到尾都是笑著,蘇輕言卻覺得有把刀子在她身上淩遲。
愣神間。
蘇輕言雙腳離地,被丟出了門。
她心裏恐慌至極。
這件事今天不說清楚。
恐怕她以後再也沒機會解釋。
蘇輕言穩住心神站起身,梗著脖子道:“夫人,請您先聽我解釋好嗎,這件事造成的損失,我會……”
話到一半,冰鎮紅酒兜頭澆下。
冰得蘇輕言一哆嗦。
杜海倫站到蘇輕言麵前,獰笑:“夫人,海倫來幫您處理了這個女人,絕不會再讓她礙您的眼!”話畢,杜海倫就伸手要去扯蘇輕言頭發。
她大步後退躲開。
猛然撞進一具熟悉溫暖的胸躺,頭上傳來低沉醇厚的聲音:“我廉寒行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
頃刻間。
蘇輕言找到了主心骨。
高懸的心也回到了原位。
廉寒行脫下西裝外套蓋在蘇輕言肩上,冷聲吩咐:“把杜小姐請出去。”
他身後一保鏢上前,拽著杜海倫胳膊,拖走。
“放開我!”
“寒行哥,你為什麼要幫這個賤女人,她不配……”杜海倫吼叫聲漸遠。
看著杜海倫被保鏢提小雞一樣地拎出去,蘇輕言仰頭看著廉寒行,眼眶驀地又有些酸澀:“你怎麼回來了?”
他不是還在出差嗎?
來之前她特意打了他電話都還是無法接通。
這時候卻又出現在這裏。
廉寒行看著她渾身濕漉漉滴著紅酒,眼眶發紅,狼狽又惹人憐愛的模樣,眸子微沉。
撥開她額前粘著的頭發,輕輕落下一吻,廉寒行眉眼溫柔道:“嗯,我不回來怎麼辦?我一不在,某人就要受委屈。”
所以他是特意趕回來幫她的?
蘇輕言唇角彎起,幸福感油然而生。
怎麼辦……
廉寒行。
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可是,你這樣一個神邸般優秀的男人。
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廉寒行屈指敲在她額頭,聲線低沉蠱惑:“想什麼?”
蘇輕言搖頭,語氣失落愧疚:“對不起啊,我……”
“夫人。”
蘇輕心頭一跳,慌忙鑽出廉寒行懷抱。
廉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邊,淩厲鳳眸,掃了蘇輕言一眼,廉夫人視線落在廉寒行身上。
“我不管你打的是什麼主意,這個女人,別想踏進廉家一步,我也永遠都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