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縱使我們結了婚,你也沒義務為我的生命負責,我沒理由要求你放下更重要的事來救我,所以這事我不怪你。”
“但你對我膩了,倦了,喜歡上別人了,大可以跟我直說,我不會糾纏。”
“你完全沒必要用冷暴力對我,跟我玩失蹤,這樣不明不白地冷淡疏遠,你還不如直接拿刀子來捅我的心。”
胸口劇烈起伏,蘇輕言有些喘不過來。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進了VIP住院部,無聲無息消失一周,她肯定還會擔心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如果你是怕我拿孩子威脅你,那你完全可以放心,這是我的孩子,和你沒有關係。”壓抑地吼完,眼前一陣發黑,蘇輕言整個人猛地晃了晃。
廉寒行身高腿長地,一步跨過來就要抱她。
她迅速後退五六步,抬眸看去,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裏,依舊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
蘇輕言拳拳打在棉花上。
巨大的無力感襲來,她抬手指著VIP住院樓:“這裏是你很重要的人對不對?回去陪她吧,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你。”
皮球泄了氣一般,蘇輕言雙肩瞬間塌了下去,轉身一步一步走開。
下一刻,小腹傳來劇烈絞痛,腿間流出熱流,眼前猛然一片漆黑,蘇輕言軟綿綿地朝地上倒去。
“輕言!”
廉寒行麵色驟驚,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抱著她跑進急診室。
……
頭疼得要炸開。
蘇輕言想抬手揉一揉疼得快要炸裂的太陽穴,手卻像是卡在了什麼地方,怎麼抽也抽不動。
轉眼望去。
廉寒行坐在床邊,麵色有些疲憊,下巴冒出青色胡茬,黑沉的眸子緊盯著她,裏麵彷佛透著疲憊,他雙手緊緊包裹住她右手,一副極其擔心她的模樣。
可蘇輕言卻覺得極其刺眼,她使盡力氣想抽回手,可她越用力,他就握得越緊。
這雙手,握了那個女人七天,現在又來握她。
越想,心裏越堵。
她從來不知道,她也會有這麼小氣的一天。
明明是該生氣他置自己於危險不顧,可現在,蘇輕言隻剩了滿腔的醋意。
廉寒行低頭重重地吻在她手背,嗓音沙啞,透著疲倦:“輕言,對不起。”
一根一根地吻過她指尖,廉寒行的神色帶著歉意:“林暉的電話是助理接的,他還不知道我有老婆,以為是詐騙電話直接掛了。”
“你再打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忙,所以……”
他伸手撫著她臉頰,低聲道:“後來,我,”廉寒行停頓,定定望著她片刻:“在裏麵忙了一周,昨晚剛出來。”
蘇輕言也一直望著他。
片刻後,張了張嘴,卻發現心裏堵得更加厲害,滿滿地堵到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空氣稀薄到無法呼吸,壓抑又沉默。
她從來就沒在意過他不聯係自己,不接自己電話,她痛心的是他把自己晾到一邊這背後那個原因。
那個女人是誰?
重要到,要你整夜守在她身邊,讓你完全忘了眼前這個剛領證的妻子。
這些話叫囂著就要衝出喉嚨,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她怕,怕聽到他承認那是他新歡。
或者……